“我……”
阮澜烛眼圈一红,垂眸往后移了一移,说:
“抱歉凌凌,让你被锁在屋子里,也是我没管住他们,你要讨厌我也是应该的,反正从小到大,也没什么人喜欢过我,我……”
越说越委屈,听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凌久时最听不得别人在他跟前示弱,倘若针尖对麦芒的干一架他都不怕,哭哭啼啼的委屈求全他就不行了。
于是他不自在的松开被褥,绷紧的敌意也放下了一点轻声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澜烛背对着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听见这话一顿,立马转身抓住了凌久时的手。
“凌凌……”
凌久时被抓住双手,条件反射的要甩开。
结果没想到阮澜烛一脸气虚的样子,力气却大得很,攥着他的手纹丝不动,还将一张俊美的脸凑近了对他说
“凌凌,我就知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凌久时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抬眸看向眼前人。
他这力气哪里像是缠绵病榻的人该有的?
但阮澜烛漂亮的眉眼近在咫尺,只含情脉脉的望着凌久时笑。
屋内烛火隔着素娟屏风摇曳,满屏芍药放肆盛开,喜床锦帐具是一片艳,连被取下的红盖头都在他们身边。
凌久时被看的忘言失语,半晌只得嘴唇蠕动道:“……你先松开我”
“你嫌弃我?”
“不是,但你先松开我”
“我不”
“……你”
咕噜噜
突然响起的一阵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纠缠。
阮澜烛唇角含笑,低头看向凌久时的肚子,凑近了几分,呼吸都扫在他脸上说
“凌凌,你饿了”
凌久时尴尬的脸又红了几分,说:“失礼了”
阮澜烛轻笑两声,松开了一只手,牵着他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凌久时被拉起来坐在床沿,将没穿鞋的足放在了踏凳上。
阮澜烛又松开他的手,蹲下来打算给他穿鞋子。
“不用,我自己……”
“别动”
阮澜烛抓住他的一条腿,抬眸看凌久时重复道:“别动,凌凌”
认真的脸,气场很足,语气虽温柔,却不容置疑。
凌久时能想象出,若阮澜烛冷下脸来,定能止三岁小儿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