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禾摇摇头:“这怎么能怪师兄呢,当时的情况,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宋帆转头看向云月,急道:“你光说些吓唬人的,可知有什么解法?”
云月摇了摇头:“赤奴之毒唯有其妖丹能解,现在赤奴早就被羽山少主砍成齑粉了,还谈什么妖丹?”
话音一落,殷禾和宋帆对望一眼,眼神双双亮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有救!”
还好谢迟没有将赤奴丹一并毁掉,宋帆将殷禾一把提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去找羽山的人。”
正当殷禾起身之时,掌心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光芒越来越盛,将宋帆隔绝开,殷禾感到一股柔和的风萦绕在自己周身,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从那石头中释放出来,殷禾感觉到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而掌中的那块玉石也在不断变幻形状。
殷禾吓了一跳,想要把那块石头扔出去,却好像牢牢粘在手上似的甩也甩不掉。
一旁宋帆一看,立刻道:“别动,这是结契仪式,闭目凝神,气沉丹田,将灵气引入体内。”
殷禾听了宋帆的话,立刻闭目照做,感觉到周身力量充盈无比,待她运转一周天以后,她在自己的识海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被包裹着,即将破壳而出。
殷禾想要引导那股力量再进一步,却感到周身那股充盈的灵力已经枯竭,掌中的石头也停止变化,最终化为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剑身上遍布繁复的金色刻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殷禾探了下自己的灵海,果然发现自己进境了,离金丹期仅仅临门一脚。
云月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靠在宋帆身边道:“小师妹真乃天选之人,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这奇遇?”
宋帆的神色却不那么轻松,他的视线在殷禾身上停留了很久,半晌才道:“这未必是件好事。”
云月没有看出来,宋帆确是实打实的在外历练过的,眼界自然不弱。
殷禾的长相一直是清雅秀丽的,就算不说话,一双盈盈的杏眼也是顾盼生姿,看着就是个讨喜的模样,而此刻的殷禾虽然模样未曾改变,宋帆却明显感觉到,殷禾的气质和之前有了一些细微的区别。
顾盼之间那股灵气被眼底一缕隐隐的暗红覆盖,细长的眉一挑,眉眼间无端透出一股妖异之态。
尤其是方才抬眼看着他的一瞬间,竟然有种让他遍体生寒的感觉。
好在殷禾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改变。
宋帆暗自心惊,但他能力有限,只能等回云清宗将此事禀明师尊再作打算。他沉默了一阵,转了话题道:““灵剑既已认主,你打算叫它什么?”
殷禾垂眸思考了一阵,摇头道:“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想好。”
记挂着殷禾身上的毒,云月有些着急道:“别磨蹭了,我们先试着去找找羽山的人,谢迟拿走了赤奴丹,恐怕也有用处,不早些,怕是连灰都看不见了。”
宋帆此刻也冷静下来,想了想:“先去找大师兄他们会合吧,再往前深入,我们去了也只有送命的份。”
三人刚走出洞穴,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顾闻舟。
殷禾意外道:“这么巧啊师兄,正要去找你呢。”
一旁宋帆抖了抖手上的追踪符:“你别说,还真管用。”
顾闻舟自然是注意到宋帆的追踪符,猜测到他们这边出了事,便提前动身过来寻他们。
感觉到顾闻舟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殷禾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顾闻舟冷声问道。
简单了解了事情经过,顾闻舟蹙眉道:“简直是胡闹!谢迟是什么人,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岂是你们想要就要的?”
殷禾此刻听到谢迟的名字还是有些陌生,她似乎还不能将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和谢迟这个名字划等号。
曾经的泛雪不要说赤奴丹,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恐怕现在她死在他面前,谢迟也只会面不改色地从她的尸身上跨过去。
“唉。”
顾闻舟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方才他感觉到秘境内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剑气,他神色有些无奈:“谢迟应当很快就会破境,现在再想去追,哪里来得及?”
云月发出一阵惊呼:“这么快!”
“也许对谢迟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宋帆想起之前在山谷中那浩瀚如海的剑意,有些神往地看向天边。
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顶峰,惊才绝艳,更衬得他们这些人如同蝼蚁一般。
顾闻舟敲了下宋帆的脑袋:“知道人家厉害,便要更加努力修行与之看齐。”
“回去便跟着我继续练剑。”
“啊,我不要!”
顾闻舟的严厉可是出了名的,作为大师兄从不手软,每个经他手下练出来的师弟们总要哀嚎个三天三夜。
殷禾看着宋帆和大师兄斗嘴,突然想起之前在怀水乡的日子。
身边那个少年总爱逗她,殷禾一恼便总爱拧少年腰上的软肉,直到泛雪痛呼求饶为止。
那时候总以为日子会就这么平淡温暖地过下去,那些不起眼日常,如今也成了回不去的过往。
“轰——”
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伴随着地动山摇。
殷禾身后有人惊呼道:“哎,天上那是什么?”
“天吶,不会是破境了吧。”
“快看!是羽山的少主谢迟!”
殷禾朝着人声议论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深重的雾气渐渐散去,秘境内无分昼夜,而此刻流光溢彩的晚霞犹如绚丽的锦缎,黄昏的余晖透过云层倾洒而下,照亮了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