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陈子森搜寻着这道裂纹周围的石壁,“这里应该会有个机关。”
“机关?”杜邦一愣。
“找到了,在这里。”伴随着石块碰撞的声响,裂纹向两边洞开,露出一个窄窄的入口。
……
“轰轰……”
石门轰然洞开,一个身影奔了进来,她大叫着“阳阳!阳阳!”扑向了猴子。
那是常虹的身影!她是个身高体壮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面对伤害自己孩子的暴行,会爆发出无穷尽的力量!
果然,猴子被她一拳击倒。
“你回来了?哈哈,也好,猴儿,不要怕!杀了她!”
在老人的命令下,猴子起身,挥舞利爪试探着,但始终不敢上前。而常虹,则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拼命亲着她的头发、脸颊。直到女孩轻轻叫了几声“妈妈”,常虹才略略松开了她。
“妈妈,我怕,怕猴子!”阳阳稚嫩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可见是害怕到了极点。
常虹抱紧阳阳,愤怒地注视着老人,良久,她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要杀了我,你要杀了我,我早料到了,因为你要三个女人,我没有把那个女人带回来。黄勇义死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你不会那么心善的,我知道,你说过,什么事都有代价,是不是?我准备好了,我不要活,你杀死我,只要你能救阳阳,我就去死,跟她们一样,我当你的祭品。可你不能伤害我女儿!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命,你听见了没有?!你听见了没有?!老东西!你听见了没有?!”
话到最后,她几乎抑制不住愤怒,每一个字音都像是从她胸腔深处喷出来的。
老人听了,却只是冷笑:“你们这些狂妄的人,为什么总是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我让你离开山洞,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至于你女儿,她才是真正有用的,而你,你的命和蜉蝣一样,不值一提,死在这里,只能白白浪费。”说到最后,他皱起眉,口中啧啧不已,似是为常虹的愚蠢行径感到悲哀。
“你胡说!你不能伤害我女儿,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你说,你说会救我女儿,你——”
“我的确救了你女儿,这三年,要不是我,她早就该死了。”老人冷冰冰地截断了她的话。
“你胡说,你胡说!你骗了我,你是骗子,骗子!骗子!不得好死!”常虹歇斯底里地嚎叫着。连最后的希望也被老人掐灭了,她本来以为能用自己的死换来女儿的生,可现在,她彻底绝望了。
“呵呵,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不懂得感恩呢?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凡人,虫子一样卑微、雌兽一般低贱,在我的好心帮助下,茍活了三年,而你,不仅不对我感恩戴德,反而敢一而再地跟我,跟即将成圣的人谈条件?哈哈,哈哈,卑微低贱的蝼蚁啊,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欧阳雪竟然模仿起他的笑声,一声接一声。
周可回头去看,见她一双手一张脸黑乎乎的,竟然沾满了灯油!心里暗叫不好,手上愈发用劲,下一秒,就见欧阳雪跪趴在地上,像猫一样妩媚地用脸拱着地面,蓬乱的头发晃晃悠悠,而蜡烛就在她面前燃着。
“呲啦……”火苗一窜,烧了起来。周可“啊”的叫了一声,用力一挣,束缚她的绳子终于断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拖起欧阳雪,狂奔到水潭处。
欧阳雪不住踢打,她费了一番功夫,好歹用潭水把她身上的火扑灭了。
周可松了口气,将痴傻的欧阳雪放到地上,站起身打算去对付那个良心泯灭的老人,忽然,四周一片“轰隆轰隆”的声响,脚下开始晃动。
是地震了吗?
与此同时,老人一脚猛地踏在阴阳太极点上。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虫子,还在做垂死挣扎,没用的,没用的。都是废物!”他说着高举双手,像在召唤千军万马。
“你在做什么?洞塌了大家都会死!”周可大声叫道,她毫不怀疑这个老人已经失心疯了。也许,从他开始对成仙一说深信不疑时,他就已经疯了。而这个疯子,正打算做更疯狂的事,来毁灭她们的生命。
陵墓的机关就在他脚下,随着他每一次踏步,山洞深处发出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巨响。
“错了,是你们会死,而我,会永世不朽!哈哈,哈哈!”老人张开双臂,仰天长笑,花白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他笑得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他笑声未落,山洞忽又晃动起来,夹杂着石门轰隆隆开合的声响。老人止住笑,望向洞门,脸上第一次现出了迷惘之色。
“哎哎,是哪位大仙在这里做法啊?”一个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两个身影跳进山洞。周可心里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是陈子森和杜邦。
前者一进洞,立即就寻到了周可身边,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只是默默挡在了她身前。
周可看到他紧绷的肌肉,心里一动,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说道:“我没事。”
“是我的错。”是他把她一个人丢下了,才让她陷入了这般危险的境地。
“不,不是的……不是你,是——”周可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再说。她得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状况。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又有尸臭又有尿骚味儿,你们闻到了吗?老天,我要被熏晕过去了!啊咧,不会有苍蝇吧?”杜邦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说到最后,他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副紧张胆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