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价值三万两的盐货就是挽救胡家的最后希望,必须尽快倒手出去,拿钱还债。
要是债还不上,盐引就要转让出去。
若没了盐引,这批盐货也根本没法卖。
为了尽快倒手这批盐货,只能折价出售。
转眼间半月已逝,县衙内堂。
齐煊正襟危坐地批阅文件,此时,外面传来喧闹。
“我要拜见齐大人,放我进去。”
齐煊闻声,疑惑地看了眼身侧的师爷。他手上正要下笔的手顿了顿,“外面吵闹的是胡家少夫人?她不是到处凑钱还债吗?来这儿干嘛!”
师爷躬身作揖,“大人好耳力。这胡夫人到处找人折价售卖他们家在京都那三万两盐货,折价到三千两依旧无人问津。他们都知道胡家的盐引快保不住了,还不趁火打劫嘛!”
“嗯,待会儿京都的荣老板是不是要来?”
“是的。”
师爷话音刚落,楚琰便冲进县衙内堂。
师爷忙呵斥道,“大胆民妇,县衙内堂岂是你能擅闯。”
楚琰身穿一袭碧色裙子,恰似莲叶在风中微微摇曳,清雅脱俗。她微微昂头,“我来找齐大人谈笔生意。”
齐煊放下手中笔,好整以暇地看向楚琰。
楚琰郑重地给齐煊作揖,“齐大人,听说您在筹措赈灾物资,我们胡家有一笔价值三万两的盐货,可以用作赈灾物资……”
见身居高位的齐煊眸色未动。
楚琰小心翼翼地掏出两根手指,“两万两,权当我们胡家为赈灾做贡献了。”
“不成。”齐煊果断拒绝。
“一万两。”
齐煊放下手中的笔,倾身向前,右肘摁住案桌,看向楚琰,“价值三万两的货,你让我一万两收。朝廷查起来,本官该如何解释?”
楚琰当即明白,齐煊身为朝廷命官,若在赈灾款上的账目不清不楚,总归是让人抓把柄的。
楚琰又试探着问道,“要是我按原价卖你呢?”
“可以,但必须见货再结款。”
要是来得及将盐货运回来,也不至于折价卖了。
“齐大人,先拿点订金行吗?四千两就成。”
齐煊眉毛微调,“不成。绝无此先例。”
楚琰咬牙。这家伙这么死板,活该被贬。
齐煊转头看向师爷,“荣老板到了吗?”
“正在外求见。”师爷瞟了眼楚琰,送客的意味不言而喻。
楚琰依旧杵在哪儿,大有不达目的誓不还的架势。
此时,荣老板进门,恭恭敬敬地给齐煊见礼。他的着装不像烙城本地人,身上不见商贾的市侩之气,却多了几分儒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