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卓面如土色。
——好的,他的仕途在节度使吃下他送的丹药的那一刻彻底终止。
“但这种化骨粉不同于外面精心配置的化骨粉,它包裹在丹药里,只占丹药极小的一部分。”
素节又道,“如果只服用一粒丹药的话,里面化骨粉的作用微乎其微,其丹毒也可忽略不计,只有经年累月服用丹药,才会让自己成为丹毒的容器,连血液里都带着丹毒。”
“!”
这可太好了!
汤卓差点喜极而涕。
他穷得一把年龄没钱娶妻生子,哪怕砸锅卖铁,凑出来的钱也只够给节度使买两粒丹药,火急火燎让人送过去。
这两粒丹药,应该不至于把节度使吃死。
只要吃不死,那一切都好说,节度使身体偶有不适,未必会怀t疑问题出在他送的丹药上。
汤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什么灵丹妙药?分明是追魂索命的毒药。”
“陶东家,我记得你买了一家潘成济的医馆?”
汤卓对陶以墨道,“医馆可以买,但潘成济的丹药不能卖。似这种只会损害身体的毒药,万万不能出现在市面上。”
陶以墨一口应下,“县丞放心,民女不挣这种黑心钱。”
抄手长廊处的灵异事件水落石出。
造成草木枯萎溪水有毒的原因不是潘成济的鬼魂或者诅咒在作祟,而是因为潘成济身体里的毒,提心吊胆的衙役侍女们终于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太好了,东家。”
春桃激动说道,“您没有被诅咒,您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陶以墨扑哧一笑,“那当然。”
“你们东家的命硬着呢,不是潘成济想诅咒便能诅咒得了的。”
“多谢小郎君。”
陶以墨对素节谢了又谢,“如果没有你的话,只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把这里当成潘成济的诅咒。”
侍女走上前,奉上陶以墨早早安排好的谢礼。
那是一个花梨木的匣子,上面雕刻着宝相花图纹,雕工细腻,纹路精致,一看便价值不菲。
周围衙役纷纷咂舌。
到底是陶东家,出手就是阔绰。
不,她其实一点都不阔绰,她的心在滴血。
花梨木的匣子是好东西,里面的金银更是好东西,是让她看一眼便觉得心在滴血的好东西。
但素节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哪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必须要表示表示,还要表示得极为大方,让别人觉得她颇为厚道,才更利于她以后在阳武县做生意。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望郎君切莫推辞。”
陶以墨努力笑得温柔和煦。
素节忍俊不禁,想要推辞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