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边城,便是她们各家里的女孩子扒拉扒拉,怕也没人配得上这位,污他强抢,着实是过分了些。
周围一圈百姓望着迅速列队待发的护卫兵丁,竟足有两百之多,凌湙眼神瞥了眼被绑来的汪家父子,声音不大不小道,“不是说蓄水坝凿不得么?行,本公子不凿,本公子亲自领你们去见见娄衙内,当面问问他搞这出想干什么?”
那汪老爷本还待色厉内荏一番,结果凌湙话一出,他迅速萎了,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凌湙对视,便连声音都弱不可闻,“公子,有话咱坐下好好谈。”
明白了,这是个借虎皮充大王的猴儿。
但此时却由不得他想谈了,凌湙呵呵笑着摇了下头,直接拒绝,“不谈。”
人马点齐,凌湙一脚马镫上了闪狮背,回头与殷子霁道,“殷先生,那块胡萝卜地我瞧着非常碍眼,一会儿安排人去铲了,晚上给大家加餐。”
说完恶劣的朝大惊失色的汪家女眷道,“这是刚才骂我的那些话的代价,以后再信口雌黄时就想想今日,可千万别再逞口舌之快了。”
他说时一点没避着人,围观的百姓瞪眼嗡一下传开了,俱都不敢信这是真的,有的甚至不自主的露出了肉疼之色。
那块种着金疙瘩的地,他们连路过都得憋着气,就怕口气太大,把那些贵重物给吹倒了。
凌湙笑呵呵的指着人群里的总角小儿,“小孩儿,去叫上你的小伙伴,告诉他们,上西边田里捡萝卜去,谁捡的就归谁,本公子给你们的零嘴儿,捡了回去吃。”
轰~这下子,家里有小娃子的纷纷垫了脚追问,“我们家里的孩子也能去捡么?”
凌湙点头,边策马走边回复,“能,不足龄的小儿都能去。”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纷纷撒丫子往家里跑,人没到家声音已经进了门,各自叫着孩子的名字,找框拿簸箕,抱着孩子就往西边田里奔,生怕晚一步就落了人后。
城北观望的人家闻之色变,那处田地不止有汪家的还有他们家的,凌湙并没特指扒汪家一处地,就是说他们地里的东西也将不保,一时纷纷出门,喊了家中仆丁拿上家伙什就要往西门田里跑,结果还没出城北地界,就叫酉一带人堵了回去。
凌湙留了酉一维护治安,带的是甲一跟队。
殷子霁叫他这简单粗暴的行事方式弄的直摇头,但眼看人已经出了城,只得认命的去安抚那些炸了毛的城北富人,并且透露了让他们顺从服管之意,将凌湙的态度头一回强硬的传达了出去。
齐葙目前总领着被凌湙命名为自卫队的城防兵,袁来运和甲一都归他手里管辖,后期招募的新兵也将统一接受他的训练,等幺鸡他们卸了任务,也都会到他手下接受单独训练。
城东厌民那块地方,将会成为兵丁受训居住的营房区,那里的岩石山会成为他们的训练项目,有跟不上进度的,去爬山敲石,有犯了纪律的,去爬山敲石,有受了罚挨了棍的,也去爬山敲石。
凌湙已经将那处划成了他们的快乐老家。
幺鸡&所有兵丁:听我说谢谢你!
快马跑了两个半时辰,凌湙便在北山背面的一处凹沟子里,看到了躲在此处望风的杜猗。
他插了满头蒿草,将自己伪装成一纵草垛,见凌湙得得的纵马跑了过来,忙跳起来跑上前,笑出一嘴大白牙来,“主子,可算是来了。”
凌湙居高眯眼望山深处看,皱眉问,“到哪步了?”
杜猗忙道,“已经送进喜帐了,主子,您不用担心她们会自戕,她们都被捆了手脚,根本动不得。”
凌湙顿了一下,凝目望着他,“怎地?你还挺替她们高兴?”
这话说完,又觉得挺怪异,好像哪哪都不对劲的样子,一时也住了声,拿鞭子拍了下他,“你经验十足,推测一下,够不够我们冲进去。”
杜猗也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干的事,一时脸也跟着发烧,挠着下巴道,“当是够的,那些公子哥找的是刺激,不把人逼至欲死,他们且不能尽信。”
说到底,他们并不缺女人,缺的只是不为外人道的恶癖。
凌湙挥手,将人散开,藏了马在山背后,杜猗打头,领着他朝一处山壁底摸去,甲一看眼色行事,跟幺鸡分两头,轻手轻脚的就将守着洞口的弓手给拧了手脚,一路拧,身后的兵跟着一路捆,直直往下的阶梯,走过一段狭长的矮道,眼前便陡然开朗,露出阴风阵阵的一处斧凿出的半天然岩石洞。
怎么是半天然呢?
就他们进来的地方,明显是人力开凿的,但真进了洞体之后,离地下河越近的地方,那两壁上下有钟乳石嵌夹其中,颜色并非晶莹的白,而是灰黑居多,便是懂药理的左姬燐,也有些失望于这些杂质多的钟乳,边走边察看有无错过的晶白石。
一行人边小心的往灯火明亮处摸,一边注意着偶尔出来巡逻的娄府府兵,到了幺鸡说曾关押过左姬燐的地方,却见里面一黑鬼露了两只眼睛冒了头,却是被幺鸡从另一处关押荆南小伙的地方,找来冒充左姬燐的人,龇着一嘴牙,眼带欣喜,“你们可算来了,我差点叫他们发现。”
关一处的荆南小伙几十个,少一个无人发现,这边却是不行,杜猗见幺鸡扯了人就走,只得叫住他,让他从那些小伙子中间,挑了一个和左师傅差不多身高的,就是为了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凌湙开了门进了这处地洞,抽了怀里带着的火折子,照着里面兜了一圈,又用刀撬了几块黑疙瘩下来,终于确定了这处地方,确实是个煤矿点。
他这里火光一亮,那边就有巡逻的府卫发现了异常,忙带着人朝这处奔来,边奔边吆喝,“什么人?”
凌湙摇灭了火光,一摆手,幺鸡和甲一立即领了分两边散开,悄悄的绕了出去,兜他们后面围了过去,而凌湙则站在栅栏门前,等那些人到跟前后,一把将堵了嘴的汪家父子从角落处扯了出来,点点他们,“认识么?我要见娄衙内。”
娄衙内正在宽衣,而喜床上的凌馥直着眼睛,已经想好了事后的死亡方式。
突然,一声熟悉的笑语从不远处传来,兜头的帐幔从头顶滑落,盖上她被脱的只剩一缕薄纱的身体。
“娄衙内,我家姐姐可是不与人作小的。”
凌馥眨了眨眼,刷一下眼泪喷涌而出,扭头望向声音来处,就见一轻甲小公子执了柄亮银银的长刀,一把劈开了挡路的栅栏门,踹脚就踢了个人进来,直直将人踢到惊了魂,正扯着嗓子叫人的娄衙内面前。
“行了,别叫了,你的人都叫我杀了,娄衙内,来来,您认认人,这是你岳父嘛?”
汪老爷垂着头不敢与娄衙内对视,娄衙内慌张过后,迅速镇定了下来,指着凌湙反问,“你大胆,你是何人?怎敢来此?”
凌湙挖了挖耳朵,踱着步晃到了娄衙内面前,张目往喜床上看了一眼,面上不动声色,手中的刀背却转瞬抽上了娄衙内的身体。
这一下就没忍住,兜头把人就给抽昏过去。
凌湙:草,身体怎这么虚?老子都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