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动作停止了。
面前的人毫无灵魂,仿佛是具空壳。
上次他们感受深刻的却是彼此身体。
那样契合,那样完美。
现在,她体会到的是陌生和痛苦。
忍什么。
她站起来,覃昀微低着头,气息混乱交缠,“覃昀,你忍什么?”
她不是没见过隐忍,因为这代表臣服代表妥协,可覃昀仅仅是在忍,简简单单。
或者更倾向于抗拒,他在承受折磨,他在拒绝她。
“你如果不想,我现在就走。”
覃昀勾勾望着她,黑漆漆的眼眸似乎要把她忘穿。
陆烟刚探了探手打算开灯,便被人攥住,扣在头顶。
雨势更烈,聒噪,放大心声。
为什么无动于衷。
陆烟觉得没劲儿透了,“我走了。”
她抽手,他死死握紧。
他呼吸越来越凶,热浪扑来,像风雨交加时,贯穿而过的山风。
覃昀掰着她下颚,迫使她看自己。
有几分愤怒,有几分享受,他到底在忍什么。
嘴唇咬出血,陆烟没出声。
短暂沉默。
他看穿她伪装。
他们都不合意。
18
一时死寂。
男女都没有提裤子走人的意思。
雨打芭蕉。
屋内蒙层青灰色。
黑暗环境,五感通透。
覃昀稍微站直身,这让男性天然的压迫尤重了。
陆烟不喜欢这感觉。
修长手臂一抬,刮在皮肤的气流微热。
空调不知何时打开了。
陆烟整理好裙子褶皱,动作缓慢,但用力不浅。
相似的情形,她想起某个时间节点发生的事情。
她就不能喝酒,要么喝死,要么一口别碰。
时间的长廊延伸了。
记忆撬开微小的缝隙,淅淅沥沥的痛点试探性钻出来,不痛不痒,后来肆虐无度,侵蚀占据整个身体。
究竟怎样才能洗净混乱的痕迹,滔天巨浪,还是茫茫雪雾。
亦或是狠毒的大火,所有成灰。
灰也能渗进梦里。
“走吧。”覃昀下巴极轻抬了一下,黑眸没离开她。
陆烟哼笑,抱臂靠在墙上,她的声音随着愈加凶猛的雨势变冷。
“覃昀,我们以前见过么?”
和门的距离只有两三步,如果没记错,上次他们是在隔壁的房间。
小区开进一辆车,由远及近,暗黄灯光透过来,沉沉的,房间生生劈成两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