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元汀禾也顾不上观里何时有的“门禁”了,只回身往前走了几步,到一块儿有一人高的巨石前,道,“要不要上去?”
席承淮正靠着那块儿巨石,姿态懒散,闻言抬眸看过来。
女孩一双眸清澈,询问时虽未见期待,却也未有敷衍。
于是,他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你想我上去吗?”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顿住了。
席承淮顿觉一阵懊恼,他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离奇话都往外蹦。
元汀禾自然也是一怔,她没多想,也没去延伸,只是静在原地。
席承淮心烦,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热,便要开口,“我就”
“你要去孟家办的事情重要吗?”
元汀禾忽然开了口。
席承淮一怔,只道,“往后延后几天也没什么。”
元汀禾抿了抿嘴,点头,然后抬首看着他,“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语气其实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席承淮淡淡地点了头,心跳却快了几分。
过了会儿,又觉得奇怪,便出了声,道,“你是想要我帮忙,还是什么?”
这样听着就没那么奇怪了。
元汀禾想了想,很真诚地说,“若是世子愿意帮,我当然是乐意至极的,毕竟对于皇室秘闻,我还真就不了解。”
她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能有实力强悍的人相帮,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虽说此事与她密切相关,但元汀禾相信席承淮不是那等口无遮拦,到处乱说之人。至于判断的依据,除却过去这几个月的相处了解外,还有的是一种直觉。
再说,席承淮虽说自己是为了案子跑来江南,然而却又说不着急解决,想来这事儿分明不算是迫在眉梢,更无需他亲自走一趟。
那么,千里迢迢跑来江南,又与她几乎前后脚抵达,便大抵只有一种可能——席承淮也很好奇当年发生的事情。
元汀禾想到什么,忽然笑着说,“如果某天真的查到什么东西是同皇室有关,需要探找其中秘闻,到那时,世子还会不会帮这个忙呢?”
席承淮侧首看去,她脸上故作疑惑好奇,实际上一双眼睛里尽是狡黠。
他觉着好笑,便道,“那得看情况了。”
这条山石阶很长,一路向上走着,非但不觉疲惫,甚至会因两边栽着的草木、远山,与天边的云彩而觉得心境开阔。
“那什么情况下可以,什么情况下不可以?”元汀禾身心轻松,不由便接了下去。
席承淮故作深思,片刻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没曾想憋了这么久,他竟是卖了个关子。
元汀禾刚要说什么,便见到观前的石头柱,以及站在不远处的师父,和一旁的碧云道长。
檀悠散人右手抬起,指尖朝上,默念几句,随即,石头柱下的草随着衣袍晃了晃。
她看向前方,丢下一句,“跟上。”随后踏步而入。
——
进了观里后,师父便同碧云道长到了一间禅室里去。
元汀禾则被阿木围了起来,小家伙眼睛红红的,半天说不出别的来,只晓得重复,“师姐”、“呜呜呜呜”、“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