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其真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那次可真有意思,什么时候我们再去。”
她拉着宋霖和皓炜往餐厅走,“快坐下喝几杯茶,我发现孙姨现在泡茶的技术是越来越精进了,就那个茶……”
辛晚晴和江拾月还站在客厅里,见这三人亲亲热热地拐进了餐厅,都没再看她们一眼。
辛晚晴嗤笑了声:“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玩物罢了
晚上十点,江拾月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听着电话那头辛晚晴冷笑了一声。
“所以呢?他们出去喝酒了,留你一个人在家?”
“呃……”江拾月挪了几挪到了床边,把原本压在身下的长发拨了出去,“我这不本来也不能喝酒嘛,我去了也是干坐着,再者说了我跟他们也不熟,去了也没话说。”
那头的辛晚晴切了声:“不是你有话说没话说的问题,是不是又是那什么常其真拖着两男的一起去的?是不是还贱不喽嗖地说你怀孕呢,不好沾烟酒之类的,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啊?”
江拾月默了,还真让她说中了。
下午那会儿,画廊里来了藏家,辛晚晴临时赶回去了,皓炜和常其真两个人跟宋霖说了好久的话,江拾月坐在客厅里,听着他们在餐厅哈哈大笑,越听越心烦,索性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待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宋霖来了,心里带着股气,头都没回就说:“我不吃饭。”
“哦,那正好,我们和霖子出去吃。”
江拾月这下更不想回头了,听常其真这么说也没搭理她,背对着门一动不动地躺着。
她听见常其真又呵地笑了声:“拾月,你现在怀着孕,也不好出去闻些烟酒气,那就我们三个人去了,你放心,我肯定帮你看好了霖子。”
“毕竟嘛……”她停了好长一会儿才说,“男人呢,左右就那么点事,特别是老婆怀孕的时候,最容易犯些男人都会犯的错。”
江拾月不是傻子,这再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挑衅之意那就真是白跟周岚打了那么多年了。
她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语气十分平和地哦了声:“宋霖么,也不是什么饭都吃得下去的。”
她这话一说完,常其真好半天都没说话,江拾月背上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灼灼的视线,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忽然来了劲。
“毕竟嘛,有些人那昭然若揭的心思……”她一顿,故意说,“我老公到今天都没看出来,那就是纯粹看不上了,男人么,左右那么点事,送上门来的都不要……”
她没继续往下说,故意轻蔑地笑了笑,但有些话不说比说了更侮辱人。
“你……”常其真显然气得不清,这个你字说得音调都变了,江拾月听见她往房间里挪了几步却又止住了。
“宋霖喜欢什么样的,看你就知道啦,毕竟你跟他以前喜欢的那些肤浅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美则美矣,空洞无趣。”
她轻笑了声,“玩物罢了。”
话音刚落,江拾月还没来得及回嘴,卧室门就被常其真砰一下给砸上了,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撑着手肘半坐了起来,扭头看那卧室门,这人神经病吧,说完就跑跟骂完人拉黑有什么区别,这输不起的样儿。
江拾月讲到这里又觉得气不忿,恨恨拍了拍床:“这笔我可是给她记上了,下次见面一定要骂还给她,什么东西,还说我是玩物。”
辛晚晴噗嗤笑了:“可不说呢,宋霖可是玩都不想玩她。”
江拾月诶了声:“言语未免粗俗了些。”
“更粗俗的我还没说呢。”辛晚晴那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行了,不跟你说了,我洗澡去了,等会儿还要去见我那历史老师呢。”
江拾月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你这个时候还去找人家,怎么,要共度良宵啊?”
“你看你还说我粗俗,你这思想也有够龌龊的,我们周老师那可是个正人君子,人家约我补课呢。”
“补课?补哪门子课?你真高考啊?”
辛晚晴哈哈一笑:“我现在的人设是历史超差的归国留学生,为了更好地经营画廊,想要开辟新的收藏领域,必然得好好学习一下古代史,周老师就是我付费请的家教,懂吗?”
江拾月张口结舌半天,最后哇哦了声:“辛晚晴,你可真行。”
“行了行了,时间挺紧张的,不跟你废话了,你赶紧问问宋霖什么时候回来,都这点了,已婚男人就不该在外面乱晃了。”
江拾月挂了电话,低头看看今天分外安静的手机,以前宋霖就算在上班,都会抽空给她发几条微信,但今天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她眉心那条竖纹越拧越深,哼一声扔出了手机,她才不打这电话呢,让他喝死在外面算了。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她一个翻身躺回了床上,被子兜头盖住,原还想在脑子里再把宋霖骂个狗血淋头,但到底夜色已深,她现在这身体一点困倦都挨不住,撑到现在已是十分勉强了。
于是,还没骂几句呢,她就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大事不好
这一睡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卧室的灯还亮着,床畔是空的,宋霖还没回来。
她揉着眼睛半坐了起来,在床上呆愣愣地坐了会儿,才偏头看了看宋霖的枕头。
回国不过两个多月,宛如做了一场绮梦,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桩桩件件就被推到了今天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