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良捶着肩膀,默默在心里感叹自己身体素质真是越来越好了,在这里睡一晚上居然也没有头疼发热。
转头,那三少爷又烦人地黏上来,兴致勃勃地又要用头发逗他。
“少爷,您是在逗狗吗?”张纯良不胜其烦,忍不住反问道。
“什么是狗,为什么要逗他?”三少爷歪了一下头,有些好奇地询问。
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存在偏差,一些耳熟能详的生物在这里并不存在。
看着三少爷求知的眼神,张纯良思考了一下:“狗,就是一种家畜,被人用链子拴着防止逃跑,四肢着地,对主人十分忠心,而且还会汪汪叫。”
三少爷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眼神,转而又看向张纯良的肚子。
他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凑到张纯良耳边询问道:“饿了吗?”
张纯良条件反射地颤动一下,真诚地回答:“饿了,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眼见三少爷已经眼睛一亮,准备问什么是“牛”,张纯良赶紧站起了身,提议道:“少爷,我帮您梳洗一下?。”
这是下人告诉他的,陪夜小厮不仅要满足主人夜晚的需求,白天午时之前也要贴身伺候主人。
他不知道之前那些下人是怎么伺候这位少爷的,但是根据他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主子起床后,下人第一步肯定是伺候主子洗漱。
张纯良心里有些悲伤,来到这个世界没有获得龙傲天的机遇不说,还活得越来越像一个奴才了。
三少爷看上去有点疑惑,他似乎还想询问什么,但是最后却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
张纯良叹了一口气,在屋内寻找一圈也没有发现干净的水。他记起屋外院子里有一口井,随即拿着洗脸盆出去打水。
当他推开房门的一刻,一只脚砸在他的头上。
他被砸得猝不及防,揉着额头抬眼一看,与一张铁青的脸正对上——一个下人被一条衣带悬吊在门口,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张纯良猛地屏住呼吸,冷静地将屋内的三少爷叫了过来。
“怎么死在这里了。”三少爷噘着嘴,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声,“这些下人真会偷懒。”
随即他拍了拍手掌,院外很快进来两个下人,低着头一声不吭,将那死掉的下人解下来,运出了院子。
自始至终,三少爷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用眼神催促张纯良赶快去打水,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慢悠悠地扭头回到了屋里。
一口浑浊的气息被张纯良沉沉地吐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反胃。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他径直走到井边开始打水。
这里的井用的是老式的打水方法,将空木桶抛下,通过人力摇动拉绳,把装满水的木桶拉起来。
满怀心事的张纯良一连摇动了上百下,胳膊都开始酸疼,却始终不见木桶被拉上来。
他皱着眉盯着井口,这口井有这么深吗?他扔下木桶时明明很快就听到了落水的声音啊。
思考片刻,他解下腰带,将自己的手腕和井边的石柱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走到井边向下望去。
井里漆黑一片,连接木桶的绳子从一米之后便消失在黑暗里,里面幽深得连一点光亮也透不出。
张纯良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心中怪异感更加强烈,真的有水井可以深到一点光线也照不到吗?
他再次低头,尝试将绳子拉起来,却见黑暗中隐隐有东西涌动,木桶缓缓冒出了头。
他心下一松,准备将桶拎出来,却猛地看清了桶里的东西——不是清澈的井水,而是一颗被削掉一半的头颅。
“我等了好久啊,终于等到你了。”那颗头咧开了嘴角,嘻嘻地笑着。
张纯良听见身后传来剪子“咔嚓的”声音,扭头一看——是那个将他引进院子里来的下人!
他拿着一把剪刀,剪断了他系在石桩上的衣带,抬起头对着张纯良露出了一个怨毒的笑。
“不好!”张纯良心里一凉。
一双惨白的手从井里探出来,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将他头朝下拉入井中。
进食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烦!”脸上缠着绷带的小男孩冷冷地盯着张纯良。
张纯良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说起话来。
“你把这碗粥吃了,我就不烦你。”这碗粥是他帮食堂阿姨洗了一早晨的碗得来的,已经有些凉了。
男孩冷笑一声:“不用你假好心!这碗粥里又吐了不少口水吧?把你们幼稚的把戏收起来吧,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的。”
张纯良无奈地笑了笑,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吗?
刚被遗弃到孤儿院的沈星移,因为长得可爱人又聪明,被一众小孩陷害排挤。
结果就是连续三天在熟睡中被人捂在被子里揍,而且每顿饭都被加了不少“好料”。
刚开始告诉孤儿院的阿姨,阿姨们还会同情他,义愤填膺地帮他寻找凶手。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状,不仅让阿姨们失去了耐心,还对他产生了嫌弃和怀疑。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阿姨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告过状,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其他孩子们最天真的恶毒报复。
圣父系统就是在此刻下发了任务,让张纯良帮助这个可怜的小孩。
其实不用系统插手,这些家伙的行为张纯良早就看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