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只有陈母在喝咖啡玩消消乐,姜宜走进去,“妈,早上好。”
陈母立刻笑?着说:“起来啦。”
她又转头?指挥徐叔:“我让厨房炖了燕窝,给?小?宜拿一份,还有早餐也端给?她。”
姜宜坐在她身边,又听她道:“书淮和书瑜在楼上谈事,那两个小?的?还没?睡醒,你爸爸又去打高尔夫了,哎哟,还好你来了,妈妈一个人?真是好无聊。”
陈母说话声音总是柔柔的?,像一阵绵软的?春风拂过耳畔,让人?自在又放松。
姜宜笑?着说,“今天怪我起晚了。”
“在家里?能睡就多睡,等吃过午饭,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去逛街,让书淮给?我们两个刷卡提包。”陈母笑?眯眯道。
请求
陈书瑜坐在二楼阳台上,葱白的指尖夹着根女士烟,细长黑色烟管的尽头燃着红色火光。
她支着下巴,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浓白的烟雾,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相对而坐的两个人。
陈书淮面无表情地坐在单人沙发里,王许意坐在他对?面,擦眼泪的纸巾团堆成小山,口中还哽咽着说:“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陈书瑜觉得特别好笑。
她哥都已经?三十岁,结婚五年了,这一出还搞得跟青春偶像剧似的。她这么想着,咬着烟嘴角扬起,好?歹没笑出声,却猝不及防被陈书淮瞥了一眼。
她立刻压下嘴角转过头往外看,正巧瞧见姜宜从路过花园走进别墅。
陈书瑜用烟头指了指楼下,对?她哥用口型道:嫂子起床了。
王许意还在嘟嘟哝哝地?说话,无?非是十四五岁时那些事儿,正常的朋友交往被她套上厚重的滤镜,说出来?内容和陈书淮眼里的根本?不是一个版本?。
陈书淮收回看向妹妹的目光,冷淡地?对?她说:“刚才我已经?解释得够多,你说的那些都是你在多想。还有,我太太不喜欢提这种?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总是私下找她,这已经?是骚扰了,王许意。”
王许意:“可你们离婚了,书淮,我都看到了!”
“这些事情?无?论真假都和你无?关。”
陈书淮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我言尽于?此,你应该也知道请你来?这里谈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再拿我家的事情?在外面乱说,或者试图监视我太太,我只好?找王伯父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先失陪,书瑜,你过来?陪许意再聊聊吧。”
王许意眼睛通红,脸色发白,怔怔看着陈书淮转身?离开?。
她今早过来?是因为?接了陈母的电话,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陈书淮和陈书瑜。在看见陈书淮的那一刻,她心里生出窃喜,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却没想到刚一坐下,陈书淮就给她扣了顶骚扰的帽子。
现在稍微一想,她立刻明白今天这一趟“聊天”,应当是未露面的陈母交代的事情?。
陈书瑜坐在了她哥刚才坐的位置上,手夹着烟凑到烟灰缸里轻轻弹了两下,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行了,为?一个男人这样,有必要?么?”
王许意又扯了张纸巾,一边抹眼泪一边问,“书瑜,我真的不信你哥没喜欢过我,之前我们在纽约,他来?学校看你的时候总记得也给我带一块蛋糕。”
陈书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你总黏在我身?边,他给我带吃的,总不好?冷落你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念书那么多年,他也就到学校看过我两回。”
“可他们现在离婚了啊,你不知道吗?你爸妈都知道了,书淮难道什么都没说?”
闻言,陈书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不知道这件事,她爸妈和她哥似乎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而她那两个整天傻乐的弟弟妹妹看样子还被蒙在鼓里。
陈书瑜很快恢复了淡定,“是吗?那看来?我哥正在挽留呢,男人不都这样么。”
说罢,她又轻笑了一声,嘴含着烟,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我嫂子还真是给他面子,换了我,我可没这个耐心。”
王许意满脸愕然,不敢相信陈书淮做得出挽留这种?事,也不敢相信陈书瑜听?到自己哥哥离婚的消息就这么平静?!
她捏着纸巾,没忍住道:“你到底帮谁呢,能不能至少安慰我一下”
陈书瑜吐出一口烟,慢条斯理地?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碾灭,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帮谁呢?我哥这个人,这世上除了我妈,就我嫂子能治他。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王许意脸上的神情?顿时怔住。
该说他们不愧是兄妹,陈书瑜脸上的神态、说话的方式几乎和陈书淮几乎一模一样,语气冷冷淡淡的,说话内容似是而非。
——说白了就是敷衍,他们既不想理人,又不想丢了礼貌,便给人一种?好?似亲近的态度,等时间一久就会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进不到他们心里。
王许意从来?都被身?边的姐妹和男人捧着,再加上父母辈的关系在那里,便一直以为?陈家这两兄妹对?她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是不一样的。
直到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恐怕就连在陈书瑜眼里,她们都未必真的是什么好?朋友。
陈书淮走到餐厅,拉开?姜宜身?边的椅子坐下。
陈母还在玩消消乐,姜宜在用手机看视频,两人的目光都被手上的电子产品吸引,没分什么注意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