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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深,整个白鹤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姜枕砚和沈长清早就灭了烛火假装就寝,果然,深夜中只听见一阵微妙的窸窣声!
沈长清闭眼寻着声音的出处,鼻尖却萦绕一股异香!
他顿时掩住口鼻顺势将一粒解毒丸送入口中,便假意装得昏睡过去。
这边的姜枕砚掩着口鼻踱到窗边换气,心里则暗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人敲响了门:“客官,您睡了吗?!”声音倒像是引他们前去食肆的小厮。
姜枕砚假意听不见,便听得有人破门而入,他警惕的握住袖口里的匕首,如果来人要置他于死地,他也能挡下致命一击。
“快,将人抬上马车!”来人小声吩咐着,身后顿时多了几人,姜枕砚不敢睁眼,但也听得出脚步声,绝对不止一两人。
姜枕砚感觉被两人抬出了院子,有马儿发出短促的喷鼻声,姜枕砚感觉自己被丢在马车上,后背硌的生疼,那几人丢完人便走了,应该是继续回去掳人。
姜枕砚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保持‘昏迷状态’,不一会便又觉身边一重,马车受力发出‘咯吱’声!
“老大,记录在案的少男少女,全都放上车了……这位是主子点名要的。”说着把沈长清搬上马车,几人看了一眼眼底一抹惊艳闪过,倒也没说什么。
姜枕砚太阳穴又突突的跳,他们口中的公子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
他心里猜疑不断,这些人口中的主子是谁,兰亭么?还是那个小人白鹤?!
不一会儿黑衣人交接完,马车便缓缓行动,马车内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姜枕砚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着性子装死。
约摸半个时辰,马车便行至荒郊,姜枕砚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却觉得这路程有些奇怪。
直至马车停下,他们又被搬到了另一个地方,此时已经有人悠悠转醒,姜枕砚也不打算在装,慢慢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本小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白日在花园里见的那位刁蛮小姐也被抓来了,她神色慌张的在原地跺脚,其他人也从一脸懵逼变得满眼恐惧。
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山洞里,是个人都会被吓懵!
姜枕砚没理会别人,而是四处寻找沈长清的身影:“姜郢,我在这。”
身后一个冷清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身边的吵闹声依旧,沈长清和姜枕砚对视一眼,两人便隐在人群后面,降低存在感。
几个黑衣人将牢门打开:“嚎嚎嚎!嚎什么嚎!”凶神恶煞的叫骂着。
一群干嚎的人看着蒙面人亮出的寒剑,一时间噤若寒蝉,倒是有少女浅浅的抽泣声,却也不敢闹出大动静来了。
沈长清不动声色的看着在场的人,基本都是少男少女。姜枕砚也是疑惑,虽然长清公子长得惊为天人,但眼不瞎的也不能把他给掳来吧,虽然食肆那些个糙汉先生和公子不能比,但也没见他们掳啊!
姜枕砚正想吐槽他们眼瞎,那为首的黑衣人便直直朝沈长清走来。
这会沈长清也不装透明人了,一脸淡漠的看向来人。
他蒙着面,沈长清只能看见他一双浑浊的眼泛着毒光:“你们俩,把他带给主子,其余的赶到地牢看守!”
姜枕砚担忧的看着沈长清,沈长清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担心,姜枕砚上前半步,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了回去!
姜枕砚疑惑的转头,对上一双坚毅的冷眸,他旁侧是那位刁蛮的小姐,她看着姜枕砚微微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冲动。
姜枕砚一时间懵在原地!
他在收到沈长清的眼色后就已经打算等他消息,只是惯性让他上前走了一步,这俩人估计是他怕他被揍才拉了他一把!
姜枕砚一行少男少女被赶鸭子般关进了一间间隔开来的地牢中。
姜枕砚他们三人被赶进了最后一扇牢门!
姜枕砚环顾四周,发现此地泥土和牢门都是新土新木,木门上还挂着松树特有树脂,散发着清新的松木香,如果不小心碰到手上是擦不掉的。
看来是挖建不久,他越来越好奇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那刁蛮小姐咬牙想要运起内力,却虚弱的跌跪在地,她晶亮的的目光带着询问看向一边的男子。
他也无力的摇头,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内力根本调不动,看来这些人早就用药物将他们的内力卸掉了。
“呸!这些下三滥的东西!”那刁蛮小姐还是一身雪白亵衣,她捂着胸口痛骂黑衣人,眼中恨不得能喷出火来。
旁边的男子深深看了姜枕砚一眼,姜枕砚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懂事的背过身去,俊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那刁蛮小姐这时可是红了脸,俏丽精巧的面容飞上两朵红云,眼中有羞怯也有愤怒:“无妨,也不怪你。”虽然丢了脸,但与这小公子也无关系,她还是很讲道理的。
“思吟,先将就穿我的!”男子将外衣脱下,给卫思吟穿上,眼里的心疼挡也挡不住。
“多谢川柏哥哥。”卫思吟嘟着嘴,气呼呼的样子像极了要发起进攻的小兽,卫川柏摸摸她的头替她拉了拉衣衫。
随即他绕到姜枕砚身前拱手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见那刁蛮小姐已经穿好衣裳,姜枕砚这才松了口气。
“在下姜枕砚,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姜枕砚向来细心,这俩人穿的衣服面料属上乘,虽刻意换了普通样式,面料也是极好的,身份应该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