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却是摇头:“我也曾细细算过,那些女子要进山前都会被父母送到殿里祈祷,所以我暗暗记过这些女子的样貌姓名,如今三年之久,附近几个村庄的女子一个不留,却都是下了山的!”
姜枕砚听的心惊:“竟是这样?那他要这些女子做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包括庄子里的人,我都明里暗里打听过,却都是不知情的,且偷偷记过那些女子行踪的也只有我!”
姜枕砚见他不像装的样子,心中又是一沉,原以为这小道长知道些什么,看来还没有雪生知道的多!
姜枕砚眯眼看他,“你方才说,想出去找人来收那妖邪?”
“我……是那么想的,但我每次出去,一觉醒来又会回道碧珍殿中。”小道长眼眸逐渐暗了下去!
“哦?还有这种事?!”姜枕砚眸子一亮,原本是无心再问,此刻见有些蛛丝马迹又是来了兴致。
小道长点头,回忆起了往事来。
他本是老道长云游回山之际夜过官道,从路旁捡回的遗孤,那时正是天边升月之时,故取名做月出。
这里的怪事,却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那时村庄越发的不安宁,时常有女子说撞见了妖邪,后又有许多人死于非命。
这样过了几年,直到村里来了个道行高深的道长,他开坛做法,说是赶走了那妖邪,人心才得以平静。
直到八月二十四那夜,月出梦见一个奇怪的男人,那男人让月出为他做事,在梦里的月出便同意了,那日以后雪山神庙便被那些村民拆了重修。
老道长也出门云游,便留他在此守庙,月出无力阻止,便想出山去帮忙,可他只要一觉醒来,就会回到庙中,反复几次依旧如此!
之后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流言,说要献祭女子给山神,才能保村子平安,有许多村民就组织了祭祀一事,月出便又出山。
他尝试过几天几夜不睡眠,可只要他撑不住稍稍陷入睡眠,第二日又是在庙里!
他就算再坚持,最久的是七日,七日哪里又够他寻到个能收妖邪的道长呢?!
故此才在这里哭喊!
姜枕砚听完,心中有了些眉目,想来五年前那杀人的妖邪和今日这献祭的山仙之间怕是少不了某种联系,难说不是同一波势力,只不过是卷土重来罢了,当然此时还不能妄下定论,说不定是其他势力作祟呢!
“你先回去吧这事交给我,今日之事不要对外声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那小道长捏着纸钱愣在原地!
“啊~瞧着比我大不了几岁,你莫要逞强啊!”小道长急急追了两步,姜枕砚背对着他摆摆手道:“天快暗下来了,你若是不怕就就多待会儿,我可先走了!”
小道长捏着纸钱的手一紧,连忙往四周一看,这山涧里还适时刮起了一阵阴风,他浑身一抖,连忙撒了纸钱提起包袱就追前面的人!
月出吓的那叫一个面容失色,脚下却不敢停:“少侠,少侠你等等我!”
姜枕砚不悦的睨着他:“一个道士还怕这小小坟冢?莫说出去丢了人。”
月出见他回头,忙气喘吁吁的追上去,一脸尴尬道:“你不知道,这里死的都是些女子,且都是枉死之人,怨气是极深的,我学艺不精道行又浅,它们可不服我管!”
说完他又有些开心:“不过今日却比往时安静许多,不晓得是不是有人修了坟冢的缘故!”和善的笑容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愉悦:“那位修冢之人,定是位道法高深的大好人!”
姜枕砚撇撇嘴抱着胳膊睨了小道长一眼:“惯会拍马屁,进村了快些回去,别让人知道我与你私下见过!”
月出一脸懵的看着姜枕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嘴里喃喃道:“啊?拍什么马屁?”随即又反应过来后半句:“这又为何不能说?”
姜枕砚微微歪头,一双桃花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说道:“自然是怕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月出一听,迷糊的脑子一瞬清醒,这人又是缠着他问村里的事,问的还都是那些暗地里的事儿,此刻也管不得他是好人坏人了,慌不择路道:“啊!我我我……我先走了!”
姜枕砚看着月出缩着脖子逃窜,活像只受了惊的鹌鹑,姜枕砚不嫌事儿大,在后头大声道:“喂!那边是深山,有吃人的狼,嗷呜!”
姜枕砚学的绘声绘色,月出则尖叫顺着大道一路往回跑,进了庄子才被迎面走来的村民拦下!
“月出小道长,你这是看见什么了?”
“这个人他作弄我……”月出抖着腿气汹汹的回头一指,后头的大道一片雪白,却空无一人,村民们一看什么也没有正要问什么呢,月出就道:“不……不会是撞鬼了吧?!”他愣在原地。
旁边的村民一听皆是面色一白,吓得是魂飞魄散,一个个尖叫着跑回了家!
毕竟昨夜村长家出事就诡异的很,说是有怨鬼索命,夜里还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这村里干亏心事儿的人不少,一听到与鬼邪有关的话,就仿佛那惊弓之鸟,溃不成军!
月出愣愣的看着那些比他还夸张的村民,又想起姜枕砚的那句话:自然是怕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他打了个寒颤,一脸苍白抱着包袱急急往庙里赶!
不多时天色渐暗,这里也没人再来,地上的脚印也被新雪覆盖,今日的雪下的格外温和,慢慢悠悠的飘落,道上的残雪被新雪覆盖,掩过了白日留下的痕迹,仿佛换了一个新的纯白的洁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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