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纤小姐不吩咐,她们也是要请救兵过来的。不过,有沈纤给的银子,她便不多耽搁,悄悄退出主院,小跑着去前院了。
沈纤看着那丫鬟的背影,咬咬牙,只求沛哥哥能早点过来,她也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罢。
还未期盼完,屋内的刘夫人已经看到了沈纤,当即怒喝一声,“沈纤,你个贱人,还不给我滚进来。”
沈纤脸色一白,连滚带爬的进了屋,连连给刘夫人磕头认错,“夫人,是纤儿的错,纤儿不应该乱说话,以至于中了沐哥儿的圈套,连累了彦哥哥的名声。”
这个时候,根据她的经验来说,自己如果一上来就辩驳,只会让夫人心中更是不快,自己认错认得痛快,说不定还能有一丝缓解的余地。
沈彦看到沈纤,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指着沈纤的鼻子骂道:“你也知道连累我的名声?这事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说我没规矩,不敬兄长。我呸~他沐哥儿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敬着?”
刚刚在外面他不敢肆无忌惮的撒泼打诨,现在都是自己人,他哪里还用顾忌什么,自然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他恨沈纤下了他的面子,此时恨不得上手打她两耳刮子。
刘夫人自然不会让沈彦亲自动手,不为别的,就怕自己的儿子上手打人手会疼。
正要吩咐下人动手,那边沈纤已经自己给自己掌耳光了,一边哭求道:“彦哥哥,纤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彦哥哥饶了纤儿这一遭吧,就看在纤儿往日里不遗余力帮彦哥哥的份儿上。”
很快,沈纤脸上已经红肿起来了,沈彦出了气,心中舒坦了不少。如此一来,刘夫人倒也省了一番手脚,对于沈纤的知情识趣也是满意的。
沈纤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这只是刚开始,后面的还需要她打起精神应对。
果不其然,刘夫人明显被她话中的圈套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圈套?你说你是中了圈套?”
沈纤泪眼婆娑,“夫人,那沐哥儿今日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在话语中设下圈套,就是趁着彦哥哥和我没有防备之心时,用话将我们套进去,以败坏彦哥哥的名声。”
刘夫人轻轻拔弄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不过,沈纤却知道,自己将所有的一切因由都推到沐哥儿身上这一步是走对了。
沈纤声泪俱下,“夫人,都是纤儿的错,是纤儿没有意识到沐哥儿的阴险狡诈之处,才上了他的当。要知道,纤儿对夫人,对彦哥哥是殚诚竭虑,绝无二心的。在外面,纤儿也是对彦哥哥多方维护,是绝不会有半点损害彦哥哥名声之言的。”
刘夫人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你倒是给我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都交代一遍,若是有半个字隐瞒,今儿个本夫人便要好好请一次许久没有动用过的家法了。”
沈纤浑身一震,连连点头应是,遂也不敢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当然了,她也并没有那么纯粹,主要将沈沐的所作所为稍微放大了再说。以便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沈沐身上,这样她也能少点责罚。
刘夫人让沈纤再一次说明情况,不是不相信自己儿子所言,而是不相信沈沐敢这样当面叫板。
她又不是不知道沈沐这个人,从小就没有将心思放在沈家的产业买卖上,只是跟其他的哥儿一样,学些温柔贤惠,相夫教子之类的。
他昨日才成亲,新婚夫夫,不在家中你侬我侬,反而一个人抛下夫君一个人跑到铺子中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那沐哥儿真这么说?”刘夫人柳眉一竖,喝问道。
沈纤瑟缩了一下身子,点头道:“纤儿所言句句属实。他说以后他掌管沈家,只要是沈家铺子里的东西,不管是谁拿了东西都得付账,不然就会亲自来家中讨要。”
沈彦也附和道:“是这样的没错,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打我的脸。娘,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
刘夫人还未发话,就见一个华服青年走了进来。“阿彦今日出去碰上沐哥儿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丫鬟去搬来的救兵,沈沛。
沈彦见到大哥,眼睛一亮,便跑过来要大哥帮他出气。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受到欺负,大哥总能为他做主。
沈沛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安抚了几句,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沈纤,微一皱眉,“纤妹妹跪着做什么?此事也并非你的错,起来吧。”
沈纤腿早就跪的麻了,然而夫人不发话,她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得看向刘夫人。
既然儿子都发话了,刘夫人也不好拂了沈沛的面子,便轻轻点了点头。
沈纤大喜,她知道今日这一遭自己算是闯过去了。她连忙朝着刘夫人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刘夫人脸上带了一抹笑意,“沛儿你不是忙吗?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过来坐。”
“听说母亲为了弟弟之事大发雷霆,所以我才过来看看,母亲犯不着动怒,要保重身体为要。”
刘夫人听到儿子的关心,心中高兴,却嗔怪道:“哪个贱蹄子乱嚼舌根来着,你那里都是正事,又哪里用的着亲自过来管这种小事?”
说完她又不甘的道:“不过大房却是欺人太甚了,沈家产业能到今日这地步,咱们二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拿取些东西又怎么了?那沐哥儿凭什么就独断专行,不许这不许那?他算个什么东西?”
刘夫人越说越来气,沈彦一边轻拍刘夫人的背,替她顺气,一边不住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