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侍者逐个将香炉摆放到知县面前的香几上,张知县一一闻过。
然而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晏方的那个香炉上。
虽然这些香炉里的香皆是众人倾尽心血之做,但是已经闻过晏家的那道香,其余的便已无法入鼻。
“诸位技艺精湛,皆是翘楚之辈。”
张知县顿了顿:“不过依本官所见,还是晏公子这味衙香更胜一筹。”
众人皆是有意攀附晏家,而且晏方那道衙香早在几天前便在镇上流传,如今一见,何止名不虚传,简直惊为天人,哪还敢有异议者,纷纷表示心服口服。
这还是第一次香会上众人的意见如此统一,竟然没有提出异议者,若是放在往日非争得不可开交才是。
晏晏方听着周围人的恭敬之声,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晏辞啊晏辞。
他心想,除了能给他当垫脚石什么都不能,还想和自己斗?
所有人都围在晏方身边,恭维声不绝于耳,只有傅老有些心不在焉,又朝门口望了望。
张知县注意到他的神态,心中一动:“老先生可是在等什么人?”
傅老点了点头,也不否认:
“实不相瞒,是昨日老朽见过的一个年轻人,很有天分。本想让大人见见,可是今日大概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没有来。”
张知县心中了然,笑道:“既然是年轻人,有怯场之心也在所难免,若是不敢来也情有可原,先生不必挂怀。”
傅老点头称是,然而目光还是朝着门口看去。
昨日那个给他印象极深的年轻人,今天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来,难不成当真是因为怯场?
那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傅老暗自皱了皱眉,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天赋惊人的苗子,实在可惜了。
等到众人说话声渐渐平息,张知县方才开口:
“既然如此,这次斗香会的魁首便是——”
他下半句还未说完,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大人且慢!”
众人皆诧异,似乎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敢打断县令大人的话。
只见一个身着朴素的年轻人疾步进来,从容不迫地走到堂前聊起下摆跪下:
“草民也是这次香会的参赛者,途中遇到事来晚了,请大人恕罪。”
张知县打量着跪在堂前的年轻人,见他一身简朴,头发还有些凌乱,到了这种场合竟是衣服都没换,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然而还是平声问道:“你是何人?”
堂下年轻人恭敬回答:
“回大人,草民乃四时香铺的香师,晏辞。”
县令一旁正在对着名册的县丞立马翻找香册。
看了看香册最下面那道与众不同的“帐中香”,又抬头看了看晏辞,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如实对知县禀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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