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杜芳亭这才想起来,有些落寞地垂下眼,“他都不来看我,一个人待着好无聊。”
杜慎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松了口气,“沈门主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陪你玩,你既然在这里觉得无聊,就乖乖跟哥哥回去。”
哪知杜芳亭不服气地鼓起脸,跳上凳子,大声道:“我才不回去呢,你跟嫂子过得好好的……我一个人也能玩得很高兴!”
那凳子摇摇晃晃的,杜慎行看得触目惊心,急忙拉住弟弟快要蹦起来的腿脚,制止道:“别在这里闹,你哪里来的嫂子,那个要叫林姐姐!”
“我不管,他们都说那个是我嫂子,坏哥哥,帮着嫂子一起欺负我!”
杜芳亭不肯走,待在屋里又吵又闹,杜慎行拿他没有办法,安抚了一番掩门而去。
既然弟弟愿意在这里待着,那就随他罢,等到玩腻了,自然就会想回家……
外头下起大雨,他顿住脚步,淡青的伞面罩在头顶,来人身着一袭翠衫,清秀的瓜子脸上泛起梨涡,说话的声音也是甜甜的,“见过三师兄。”
杜慎行伸手夺过伞,“小师妹,芳亭要是哪天想回家,有劳你护送他一程。”
失了伞的曲卿意淋着雨跑去跟沈鸿告状,却只在门主房中见到一个正抄写门规的弟子。
“门规第一百条,不得对门主有任何……”
曲卿意一听门规就头痛,忍无可忍地打断他道:“门主在哪?”
阮羽手一抖,垂落的墨汁在纸上晕开,苦恼地将废纸揉成一团,“去找冯堂主了,门主走前还交待,杜教主的行动有任何异常,马上用机关制住他。”
到处都找遍了,这样的大雨天,冯堂主能去哪?
沈鸿翻过几个山头,懊恼地丢掉手里的伞,心想那些手下真是办事不力,好好的大活人都能跟丢,改日一定要集中起来好好训练。
这里不远处就是前辈的墓。
前辈……
前辈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当年将冯堂主托付给他,可他却三天两头惹得冯堂主不快,现在连人都搞丢了,实在是愧对前辈啊。
抹了一把淋到眼睑的雨水,沈鸿心情沉重地绕过陡坡,东寻西望,不经意间瞄到一道人影,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又不敢惊扰,远远地躲在一旁看着冯堂主跪在墓前。
冯堂主的嘴动了几下,可惜雨声太大听不清楚,大滴大滴的水珠砸在脸上,沈鸿担忧对方身体,犹豫了一会,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冯堂主警惕地站起身,转过头的瞬间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最终不发一言。
沈鸿自背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低声道:“静风哥哥,随我回去罢。”
话出口时沈鸿恨不能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几下,脑子里的笑声越发嚣张,他讪讪地松开手,退开三步远,“冯堂主,外面雨大,回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选徒
三个月后。
阮意手里捏着令牌,定了定神,步入比武会场。
“哥哥,我已大致摸清门主的武功路数,他练的功法虽杂,但与那人确实同属一脉,这次选徒,你一定要去。”
看来这次真的要做那个j□j的徒弟了……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现在弟弟的安危不用他担心,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待我阮意融合两种功法,日后在江湖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三号,过来抽签。”
有人在报号,阮意抬眼,见是个绿衫女子,柳眉明眸,笑容可人,从暗箱里摸了许久,递给他一个圆溜溜的物事,冲他眨眨眼,“小兄弟,姐姐看你长得俊,奉劝你一句,别在门主面前锋芒太露。”
场内搭起一座大台,边上满满围了几圈人,阮意看着自己的编号,排在正中,还早得很。
一声轰鸣响彻在众位弟子耳边,虞堂主站在台上,朗声道:“使毒药的,用暗器的,趁早离场,大家都是同门,以和为贵,别打得太狠,免得不好收拾,现在比武开始!”
第一场比试结束得迅如雷霆,获胜的弟子手握一柄锋锐长剑,缓缓擦去上面的血迹,冲观望处坐着的沈鸿道:“门主,您看弟子如何?”
沈鸿不喜他戾气过重,皱眉道:“傅远志,你有这等本事,何须再拜师?”
傅远志朝他恭敬地行了个礼,默不作声地提剑走下台。
沈鸿喝了口茶,转头问身旁的虞堂主,“报名的弟子中,可有人实力能与他抗衡?”
虞堂主翻着名册,匆匆扫了几眼,“倒有两三个,只不过最多能和他打个平手……依属下看,刚才那人资质极佳,倒是个好苗子。”
杜公子在旁边插嘴道:“要是我哥哥来,一拳就把他打趴下。”
沈鸿拿手里的纸册敲下了他的脑袋,“吃东西的时候不准说话。”
杜芳亭委屈道:“我说的是真的,哥哥可厉害了,你干嘛要收他们,却不肯收我哥哥呢?”
“杜公子,我收的是徒弟,令兄是万万不可……”
杜芳亭眨着眼道:“我知道什么是徒弟,哥哥说过,你们学的武功一起练,就可以……唔唔唔……”
沈鸿捂住他的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小心被狼吃了。”
杜芳亭可怜巴巴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冯静风扫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傅远志天赋极高,待在属下这里实在屈才。”
沈鸿提笔在名字边写评语,出招狠辣,不存余地,用之心惊,弃之可惜。
第二场对决的两人上台后,看客的反应明显热烈起来,左边的少女一袭红装,玲珑身段,脸蛋娇艳可爱,底下的男弟子看得忍不住要流口水,沈鸿边上的杜公子也忍不住叫道:“这个姐姐好看,打起架来一定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