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放弃了,没有人再来支撑着自己勇敢起来了。
清晨图书馆开门之前。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那个人来找她了。
很难用语言描绘那是怎样的神迹。
因为那个人是踏着京域清晨的熹微来的。
他在晨雾下走近,玻璃门前屋檐的光线投射在他的身上,在学校的大理石地面留下一条颀长的侧影。
江衍鹤换了一件黑衬衫,是意大利工匠的真丝质地,线条流畅的裤腿将他的身材撑得高大孤拔。
他冷着脸,身后跟着值班人员,
线条被阴影打的凌厉,语气极为不善,说:“开门。”
学校无人不识江衍鹤。
值班人员一脸愧疚,着急地向礼汀讲了好多句对不起。
礼汀也歉意地对他们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音刚落,在三两个学校工作人员的注视下。
江衍鹤弯腰把礼汀抱起来了,呼吸隐忍。
礼汀扬起脸,身体腾空,看那人锋利的下颌,和起伏的冷白喉结。
江衍鹤垂着眼,更显得睫毛漆黑深沉,像新月照射不到地背阴坡那种起伏叠嶂的山峦。
他眼皮寡淡,眼下浮着一点清灰,更显得禁欲又肃穆。
现在凝望着他,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英俊。
眼睛比之前张开了一点,少了高中的锐利和野兽的狠,多了几分信手拈来的稳。
礼汀趁他不注意,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心想凝视江衍鹤这件事。
一辈子都不晚,却从出生开始,都嫌晚。
江衍鹤瞧眼神掠了周围一眼。
发现谢策清人影不见了。
他警告语气,又带着漫不经心:“折腾一晚上,就叫这么一个抛下你就走的废物陪你?”
“哎呀,他去送程颐了。”礼汀甜甜地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颈。
依赖地微微笑起来:“可我知道有的人,我不叫他,他也会来找我。”
因为只要他知道我渴望他救我,他就一定会来。
毫无例外。
她确定,自己是躲在那个人的怀里昏睡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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