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苏一一小心地再拍了拍它的鼻子,小香猪不满地用嘴巴拱了拱她的手掌,把头侧转,又继续睡去。
苏一一哭笑不得,好在小香猪知道回应,这种状态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她有点郁闷,看看月已上了中天,大约又是子时,只能脱了衣服睡下。
第二日起来,刚把脚伸到鞋子里,小香猪一如既往地跑过来讨好。依然是用毛茸茸的身子拱了一拱,小尾巴摇了两摇。
苏一一打量了它半天,除了昨天的发现以外,小香猪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顿时放下了心。
“难道是我昨天给你吃的一把药草作怪吗?”苏一一纳闷地问。
小香猪的鼻子微微一皱,嘴巴往上翘起来,尾巴摇得更欢,明显是一副拼了小命讨好她的样子。
“难道你吃了药草才会长大?”苏一一猜度着它的意思,“是不是昨天的药草里,有你特别喜欢的成分?”
小香猪点了点脑袋,又紧接着摇了摇。
“这算什么意思啊!”苏一一满头雾水,“又点头又摇头,谁知道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啊!你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
小香猪委屈地哼了又哼,它说的猪的语言,她又听不懂!
“难道是同意我前一句话,否定我后一句话?”苏一一继续猜测。
这一次,小香猪给了她一个毫无歧义的回答。头点得很欢,一点一点,几乎要磕到她的鞋尖。
“药是你的食物,所以说,不管什么药,只要吃到数了,你就能长大,对不对?”苏一一继续问。
小香猪既没有点头又没有摇头,只是哼哼了两句。当然,苏一一听不懂,所以只能继续满头雾水。没奈何,小香猪只能点了点脑袋,算是同意。
“可是,你已经吃了这么多的药草了,就长大了这么一点点而已!用尺量的话,最多不过一公分的样子!”苏一一不满地嘟哝,“你得吃多少草药,才能长大成人……不,长大成猪啊!”
都吃了快一年,才长大了这么一点儿。按这种速度,要长成她后世见过的那些猪的重量,恐怕得等到花儿也谢了。
小香猪忽然离开了她的裤腿,走到柜子那里,嘴巴很努力地朝着世门拱了拱。
“没门!”苏一一跳了起来,轻轻地朝着它的嘴巴捏了一捏,“那可是最后一支山参了,要留着急用的呢,别尽想着吃!照你这样的吃法,谁能养得起你啊!”
小香猪呜呜地又趴到了她的鞋面,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好啦,以后等我的一一制药大发了,山参就不要钱地填到你肚子里!”苏一一总算发了善心,给了小香猪一个美好的远景。
“唔唔……”小香猪又摇起了尾巴,晃着脑袋往她的腰踝蹭。
“一一,吃早饭啦!”田含玉扬起的声线,在清晨的阳光里,凝成一条清脆的铃。这是每一个早晨的开篇,虽然平常,却很温馨。
“哎,来啦!”苏一一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小香猪搬到了空置的鞋面上,“好啦,我可要去学堂念书了。一会儿回来,说不定能替你带把药草回来呢!”
小香猪立刻乖乖地摇了摇尾巴,皱了皱鼻子,十足一副狗腿的样子。
苏一一咕哝了一句:“你应该当狗,而不是猪。”
小香猪立刻“嗤溜”一下,滑出了三米远,不屑地转过头。
“咦,你的行动,怎么变得这么快?”苏一一纳闷地自言自语,来不及再研究,就转头出了房门。
梁炳乾依然每天都会来等着她一起去学堂,顺便拿出盒家里做的点心。
“哇,今天做的是枫露糕呀?”苏一一用两根手指拈住糕点就往嘴里塞,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甜而不腻,软糯可口,好吃。”
尽管她现在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小有节余,但对于梁炳乾每日例行的早点心,还是很给面子地扫荡得一块不剩。
梁炳乾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也被填得满满的。走到学堂的门口,才想起了正事:“哦,对了,昨儿我去铺子里转了一圈,尤七说最近患鼻尖的人多了,问你有没有这类的方子。”
心有旁骛
“鼻炎?”苏一一皱起了眉头,“对了,现在是春天,对花粉过敏的人很多,过敏性鼻炎的高发季节。不过,这种病可不大好治……”
即使在现代,过敏性鼻炎的治疗,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我下了学再请教先生罢。”苏一一快步走进学堂。
“九妹……”苏明鹏垂头丧气地站在学堂的门口,让苏一一吃了一惊。
“怎么了,四哥?”
“我恐怕也要去书院了。”
“那是好事啊,证明四哥已经有了基础。”苏一一喜道。
“那里有什么好……三哥这么用功,上次作的诗还不如你呢!要我说,还是魏先生的学问更好一些。”苏明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但是……你在学堂里,年纪有些大……”苏一一实事求是。
苏明鹏脸色一黯:“我知道……其实也不是各凭本事,也是人家瞧在伯父的面子上……”
“那也未必,你别多心。总要有三分真本事,你愁眉苦脸地干什么,我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舍不得和我分开哦!”苏一一开了一句玩笑,正要迈腿走进门槛,却发现苏明鹏脸上的古怪,小心翼翼地问,“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苏明鹏恼羞成怒:“谁是为了你!”
苏一一笑嘻嘻地车转身子:“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明鹏看着她瘦削轻巧的背影,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