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考发挥失常。”他说,“只考了c大。”
毫无痕迹
发挥失常……
沈泊言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松。
吴琛说得轻描淡写,但当年的事情显然不是一句‘发挥失常’能够概括的。
“哦,这事我也听说了。”另一位沈泊言并不太熟识,但貌似姓刘的太太语气淡淡地开口,“我记得,是你弟弟考试前因为保姆的失误生了大病,才耽误了考试的吧?”
吴琛表情一顿。
“你弟弟不也在这呢。”刘太太轻瞥了吴琛一眼,有些嘲弄地说,“小琛,听说当年你家那个保姆就只是被辞退了?”
“她在家里干了二十多年了。”吴琛背脊挺直,神情坦然,“当年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无心之失,我们也不好多苛责。”
“哟。”刘太太嗤笑一声,“你亲弟弟的高考,竟然不如一个保姆重要。”
吴琛皱眉:“刘太太,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
“好了好了。”江静似乎是见气氛不对,赶忙和稀泥道,“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吃饭吃饭,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话题就这么被迫告一段落。
吴琛全程和其他人一样,一句话也没和沈泊言说。直到一顿饭结束,他和江静告别时,他们都还是处于零交流的状态。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当管家关上门时,江静热情洋溢的笑容顿时从脸上消失了。
她终于向沈泊言投去了今天第一个眼神。
沈泊言从她的眼里分明地看到了埋怨。她转过头,看着程闻君:“刘琴秋和那个姓吴的小子最近在抢项目,那个姓吴的小子使了点阴招,她正记恨着呢。”
“……所以她才说小言的事么?”程闻君怔了一下。
江静冷笑一声:“我就说你娶这么一个男人干嘛!吴家那点家业都快败得差不多了,就指望着攀上棵大树呢!你倒好,把人往自家里引,生怕他们活不下来!”
她的眼神如同刀尖一样剜在沈泊言身上,分明是把今天这件事全都算在了沈泊言头上。
程闻君终于不装死了,立马开口道:“妈,您别这么说。”
“我怎么说?当初是你自己悄没声地就把板给拍了,把婚事给谈好了。我能管得了你什么啊,程闻君,你真是翅膀硬了!”江静声音拔高,语调越来越尖锐,“咱们集团的问题都没解决,就忙着给自己找麻烦,你还真厉害啊!”
“……”程闻君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江静看着他这样,火气更重了。她骤然转向沈泊言,冷冷地说:“你最好摆正自己的态度。”
“话不会说,事也不会做。要换了我,我绝不会让你进我家的门!”
沈泊言听着这封建糟粕一样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
既然不会说话,那就不说好了。
他沉默着不应答,江静一腔怒火更加无处发泄。她恨恨地盯着沈泊言半晌,才转过身,大步离开了客厅。……
江静一走,客厅便安静了。
程顺浩吃完饭便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江静离开后,他才看着程闻君,开口:“最近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