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以前一样,父亲。”程闻君对待程顺浩的态度倒是很礼貌。
沈泊言有些许不解。上次家宴时,程顺浩明明站在大伯程顺洋这一边试图挤压程闻君在集团里的地位。
难道是他在逢场作戏吗?
程顺浩流露出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又在瞬息间归于平静。
“你长大了。”他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了。”
“是啊。”程闻君笑笑,“是很久了。”
沈泊言听着很奇怪,总觉得程闻君和他父亲的关系不能像这么融洽。
不过他们的对话很短暂,只持续了这几句便结束了。
“你的房间还留着。”程顺浩说,“可以带着泊言上去休息一下。”
“好的。”程闻君点头应允。
他转头对沈泊言说:“小言,走吧?”
“嗯。”沈泊言点了下头。
他们沿着螺旋形的楼梯向上走去。木制楼梯承着两人的重量,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程闻君的房间在二楼。他找到房门,轻轻推开,说:“到了,就是这里。”
沈泊言没来过这里,于是好奇地走进了房间。
程闻君的房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一张略宽的单人床,一个大书桌。门旁是衣柜和书架,靠窗则是一个空荡荡的木架子。
“以前你在这里放过你种的薄荷。”沈泊言盯着木架,轻声说,“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程闻君顿了几秒,而后应道。
“后来呢?”沈泊言故意问了句,“它活了多久?”
程闻君沉默了一下。
“过去太久了……”他干巴巴地说,“抱歉,小言,我忘记了。”
你能记得才怪了。
对于这些天来无数个验证自己猜想的事件,沈泊言已经见怪不怪。
“哦。”他于是回答,“没事。”
程闻君的书桌搁在窗边。宽大的木质桌面被保护得很好,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岁月痕迹。沈泊言慢慢走上前,摸了摸光滑的桌面。
“能看吗?”他转头问程闻君。
“当然可以。”程闻君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沈泊言也不管他怎么想的。在得到允许后,便拉开了书桌的抽屉。
可抽屉是空的。空荡荡的。
和空荡荡的木架子一样,没有任何关于程闻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