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邺抬起手:“男人嘛,带点伤疤才算爷们,处理完伤口你带他去国色天香走一遭,当做补偿,费用我报销。”
依然是那把军刀,这一次割断的不是我的内衣肩带,而是绑住我的绳子。
我穿好牛仔裤,虽然侯邺的外套上沾着一股子烟味,但总比我衣不蔽体要好。
高渤好心递了张纸给我:
“擦擦吧,你这嘴看着像吸血鬼。”
先前咬了熊三流出的血迹早就被那瓶水冲刷掉了,我以为侯邺不会放过我的,跟侯邺对话的时候免不了紧张,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这个高渤看起来跟其余人不一样,他长的黢黑,五大三粗的,给人的第一印象真不像是什么好人。
但他的所有行为又与其他人不同,我不自觉的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
接下来,侯邺应该会派人送我回去,我当然不会报警,星城遍布每一个角落,我一旦报警,后面的麻烦就会没完没了。
我需要回家去好好洗个澡漱漱口睡上一觉,再去想之后的事情。
然而,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侯邺怒喊一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对他说了什么,他挂完电话后把手机使劲往地上一摔,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向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掐的连连倒退数步,倒在桌子上,昏黄的灯光照着侯邺发狂的脸,那眼里熊熊燃起的怒火,像是要把我瞬间烧成灰烬一样。
高渤在一旁劝说:
“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侯邺根本不搭理他,我被他掐的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若不是高渤和老六联手拉开侯邺,我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待我喘了一口气上来,整个人身子还没站稳,侯邺又伸手拉着我往木床走去,直接就将我推倒在木床上,然后朝着身后喊了一嗓子:
“高渤,你去,不必带着那人兜圈子了,直接把他引上山来,他要是事先报了警,就废了他,要是没报警,卸条胳膊腿丢下山去。”
莫非是宋安戈来找我?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的话,侯邺不应该后知后觉的发这么大的火。
高渤出去后,侯邺手里拿着军刀,把所有人都支开了,门关后,他用那把刀对着我的心口问:
“徐曼在哪儿?”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侯邺再次咆哮一声:
“告诉我,徐曼在哪儿?”
我往木床里面缩了缩,摇摇头:“我不知道徐曼在哪儿?我是去过羊城找过她,但我无功而返,我这儿只有徐曼十三岁那年的照片,现在两年过去了,徐曼长什么样,我是真不知道。”
侯邺脸都涨红了,那把刀锋利无比,穿透他给我的外套刺破了我的皮肤,真的很疼。
“好,我暂且信你,那你告诉我,徐锦葬在哪儿?”
我深呼吸一口气,答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侯邺失了耐性,收回军刀猛的刺向木床,随后又扇了我一耳光:“江离,我从不打女人,但我今天破个例,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告诉我徐曼在哪儿,要么告诉我徐锦葬在哪儿,你自己选吧,别逼我对你下狠手。”
我对天发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都不知道。
那天徐锦跳楼,之后的葬礼我没参加。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侯爷,徐曼。。。”
侯邺发了疯似的冲我喊:“徐曼跑了,一定是你泄露了徐锦已死的消息,我警告你,你最好告诉我徐锦葬在哪儿,如果徐曼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闪失的话,你绝对是死的最惨的那一个。”
我不敢再激怒发飙的侯邺,只好向他伸手:
“把我的手机给我,我可以帮你问出徐锦的墓在哪儿?”
侯邺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起身去拿手机,给我的时候还警告我不许耍滑头,只是,当我拿到手机才发现,通讯录里只有五个人的电话号码,分别是宋安戈,邓珩,王潇潇,杨柳月和徐锦,我母亲的电话没存,我记在脑中。
见我愣神了,侯邺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了看通讯录,冷眼问我:
“打谁的电话能问出结果?”
我哑口无言,打谁的电话都问不出结果。
徐锦的电话已是空号,宋安戈此刻应该就在这座山上,王潇潇和邓珩应该知道我出事了,现在只怕急的团团转,杨柳月在家带孩子。
除非问易成则,但我压根不知道易成则的号码。
但我突然想起,徐锦自杀那天,易成则打过我电话,只要我翻那天的通话记录,就一定能找到,可是如果徐曼是被人胁迫留在羊城的,她现在好不容易逃离虎口,我真的要再次把她送入狼群中去吗?
那一刻我内心是煎熬无比的,侯邺虽然眼下脾气暴虐,但他并不是彪悍粗鲁的人,只要我帮他找到徐锦的墓地,他一定会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