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乌云堆叠,一道紫色的闪电倏地劈下来。
跑出隧道的机车,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黑车。
它们的速度极快,和平常的小轿车大相径庭,鸣笛声还在继续,混着惊雷,刺破了少年戴着的头盔,在心里无限放大那些脱笼而出的恐惧。
冉迩拼命咬着嘴唇,恨不得自己真的能飞。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去港口的这一小段盘山公路,弯弯曲曲,再加之远处即将来临的暴雨。
即使冉迩车技再好,又经过一个拐弯时,膝盖擦着路面传来刺骨的疼。
冷汗瞬间模糊视线,眼前的景象被疼痛填充。
一直拧着的油门,也在这时松开了手。
然而只是这一瞬间,身后的那些黑车,顿时一拥而上。
膝盖太疼了,不用看冉迩都知道那里肯定已经血肉模糊。
身旁又疾驰而过一辆黑车,裹挟着冷风呼啸耳边。
下一秒。
黑车在冉迩的面前,没有任何减速,直接在公路上借着车速原本的惯性,来了一个犹如地狱撕开口子、放出恶魔般的回头。
冉迩的瞳孔在极度的惊惧和害怕之下瞪大,眼看着自己的机车就要撞上黑车的车头,手脚都捏死了机车的刹车。
终于——
在几厘米不到的距离,两车平稳停下。
黑车的挡风玻璃贴了很厚的防窥膜,不过冉迩已经猜到了车里的人是谁。
这种熟悉的压迫感,除了他,无人能及。
就算隔着距离,就算隔着看不见的玻璃,他也感受到了来自那个男人带着肃杀之气的视线,那是上位者独具的威严,是游戏主导者的压迫。
冉迩好似僵在车上,这一刻,他忘记了膝盖处刺骨的疼。
黑车车门徐徐打开。
一道身影不急不慢地下来。
男人极其用力地甩上门,仿佛想通过这个动作来告诉冉迩,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么地糟糕。
他站在车边,伸手整理自己身上因为刚才粗暴的动作,而变得不规整的衣物。
系上身前的口子,理了理领带,又摸了一下袖扣。
随之才缓缓敛起眼皮望向不远处的冉迩。
一道白光出现。
男人阴沉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清晰。
冉迩心跳止不住地加快,颇有要冲出身体的欲望。
他自己也缓缓从机车上下来,伸手摘掉头盔。
男人嘴角裂开一个幅度,一道轻笑,混着白光过后的雷声,一同来到冉迩面前。
“玩够了吗?”
他的视线缓缓向下移动,犹如审判官一样审判着冉迩平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