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哥。”顾南真诚地重复道,“自从妈妈死后,我享受的一切都是你提供的,你对我很好,是我太自私了。”
“说这些干什么?”顾西洲蹙起眉头。
“以后喜欢什么花你告诉我。”空气冰凉,顾南鼻尖微红,“花园有的我送给你,没有的只要不太难养就行。”
“先把自己养好吧。”顾西洲表情有些嫌弃,“看起来要流鼻涕了。”
冷风一吹是有点,倒也不必这样直白吧?
吸吸鼻子,顾南再次蹲下,偷偷翻了个白眼。
头顶上光柱一直稳定,顾西洲说,“冷就回去。”
“马上就好了。”顾南没好气。
话音落,两人隔着花丛忽地对视一眼,同时低低笑出声。
笑声将不太愉快的气氛一扫而空。
顾南小声嘀咕:“怎么有这种人啊。”
“你在骂我?”顾西洲带着疑问。
“没有,我说三色堇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顾南,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又是那副轻描淡写的姿态,顾西洲说,“骂我可以,别说脏话。”
“没说脏话,我就说怎么有这种人。”顾南腾地起身,“你把吉莉草还我吧,不想送你了。”
“可以。”顾西洲说:“但我是不是应该先把外套送你拧鼻涕?”
囧了个大囧,顾南简直不想说话,低头一阵偷吸。
顾西洲发出嫌恶地叹气。
好吧,的确有些恶心。
其实随身带着纸巾,最终,顾南在恶心自己和恶心顾西洲的纠结中选择结束这场无聊的幼稚行为。
不过拧完鼻涕后他将纸团放进外套时,再次听到顾西洲嫌恶地叹气。
“”
“这里没有垃圾桶。”顾南默默说,“我也不想扔土里。”
“我知道,你不必告诉我原因。”
“”
一共剪了十几株三色堇,各个品相优越。
那株差的,早就被偷偷埋进了土里。
“好了,回去吧。”顾西洲呼出口白汽。
温度随着黑夜持续下降。
“等等,马上就好了。”
顾南走进更深的□□,剪了些切叶桉,均匀地穿插在三色堇中以做装饰,又在出来时顺手拔了几根野草,用来绑住花茎。
接着他去到顾西洲身边,左手将漂亮精致的花束往前一递,“生日快乐。”
接过花,顾西洲打量着他,忽然说,“把右手拿出来。”
果然很了解啊?顾南装作没听见往前走。“回家吧哥哥,好冷啊。”
迈出一步之遥,顾西洲追上来,捏住他右手手腕,慢慢从衣兜拿出。
手电筒对准右掌,只见那白净微红的掌心有两道浅浅割痕。
是拔那几根叶片细长锋利野草弄的。
强光下顾南眯着眼睛,根本看不清顾西洲脸色,只听见顾西洲说回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