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微微弯一下嘴角,两手抱胸,轻轻吐出一个字:“等。”
“等?”
“没错。”
阿絮问:“等谁?”
白若张开双翼,摊开双手说:“迎接你的使者。”
阿絮转一转眼珠,心里生起一个想法,问她:“太攀蛇?”
白若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阿絮冷哼一声,“你说你是神族,结果却为虎作伥,为妖魔驱使吗?”
这一次白若转过身去,不打算再理会她了。
阿絮张张口想叫她,但白若身上闪出微弱的白光,一点点隐没在了幽暗的水中,白光消失,四周又归于冰冷的沉默。
身上的锁链绑的她浑身作痛,浑浊腥臭的水浸入细密的伤口,难受的很。
这都还不算什么,阿絮最怕水里有什么食腐动物,循着血味找到她,然后啄食她的伤口,还有就是蚂蝗水蛭一类的虫子附在她身上,想想就恶心。
不过很快阿絮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想这些了,因为过度的疲惫和多方面的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水底又阴暗又冰冷,阿絮实在撑不住了,就那么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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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电扇开到最大档,电扇前放了一大盘冰块,风从冰块上吹过,凉丝丝的。
伊夏轻轻捂着贴在脖子上的纱布,背靠在浴室外的墙壁上,偏过头看浴室的门。
哗啦啦——从浴室里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
伊夏脖子缩了缩,脸红了一下,又偏头过去,盯着呼啦啦转个不停的风扇问:“那个你好些了吗?”
蒲已经在浴室里冲了三个小时了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水流的声音更大了些,从哗啦哗啦变成了噼里啪啦。
伊夏扭扭脚尖说:“要是不行,我再去厨房给你找冰块。”
蒲打开浴室门,冰凉的水珠顺着漆黑的长发滴到地砖上。
她低眼看着伊夏,冷冷道:“不用了。”
伊夏别过头,根本不敢去看她的裸-体急慌慌递给她一件浴袍,“你快穿上。”
蒲抖开浴袍披在身上,余光扫过伊夏绯红的耳根,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坐在床上,顺了根毛巾擦头发。
伊夏见她穿好衣服才扭扭捏捏挪过去,在床边的小梳妆凳上坐好。
蒲冲了三个小时的冰水澡,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苍白,背着光看甚至有些发灰,一双嘴唇则完全成了乌紫色,眼睛下多了一点阴影。
“你没事吧?”伊夏小心翼翼地问,只敢微微抬眼去偷瞄她。刚才她那样对自己,伊夏真的吓到了,以为就要没命了。
伊夏真的很怕蒲,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一个不小心又要被蒲捏着脖子用爪子给削掉脑袋,可是伊夏却又莫名的觉得这样冷峻残酷的蒲透着一股莫名的英气,深深吸引着她。
伊夏觉得自己疯了。
蒲自然没有回答她,伊夏不好再问,也不敢乱动,只有安静地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