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镜衡冷切一声,“别那么土好不好,都说了,私人飞机不是那么好飞的,航线都是要申请的。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求老头半个字。”
“你怎么知道我在岛上的?”
“你车子没出岛。我回城的路上,你爸就打电话给我了,骂了我一通。”
“骂什么了?”
“骂我是不是不行,三十都不到,收什么养子。要我下次做个详细的体检报告给他,以及与养子的DNA鉴定。”
栗清圆不信,不信爸爸怎么被冯镜衡带的有些荒诞感了。“我爸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两个人从凉亭出来,栗清圆心神飘忽,有点自责,好像一时任性,真的害他又跑回来一次。
她正琢磨着,“你下午回头吗?”
走在前面的人不答,到他的车子旁,冯镜衡径直拉她到后备箱处,什么都没说,打开后备箱门,里头一截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栗清圆眼睛看他,无声地问什么。
冯镜衡寂寂道:“信。你小舅的。”
身边人骇然地看他一眼,“你、”
“是,我从S城取回来的。”
“……”
“栗清圆,我说过会给你个交代。电话里一再保证,你就是不信我。”
“你没有一再保证,我跟你说话,你就转移话题。还跟我说,你家里请客……我那么难过,你还说那有的没的……”
“我不会要你去的。”
栗清圆顿在那里。
听清冯镜衡再道:“那只是我拖延你的战术。我妈现在生怕我跟家里翻了,即便你要去,她都不敢单独请你。就怕你受个委屈,跟我枕边风,我回去一发作,她心脏病要犯了。”
栗清圆听他描述的自己,蛮不讲理,只会告状那种。“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样子。”
“嗯,”他回应她,“可是,栗清圆你是个哭包。你哭得我现在脑仁都疼。”
有人拒不承认。她只是伸手来揭开那层牛皮纸,看清里头那些邮票早已斑驳的信,署名上的笔迹,她太熟悉了。
有种近乡情却怯的心痛感。
栗清圆甚至都没有忍心细看,终究把牛皮纸悉数阖上了。尘归尘土归土,她告诉冯镜衡,“这样就足够了。”
“我有点相信向女士的话了,也许,小舅这些根本不是情书,更不是寄给汪春申的。”
“嗯?”冯镜衡有点没想到,没想到她压根不是取回来看的,更不明白她的话。
“是寄给他从前的故人的,甚至是从前的自己。”
冯镜衡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她的话。
摆在面前的是,她并不打算看这些信。或者,这些信上,并不会曝露出些什么。
“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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