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阴着脸走上几步,轻摸元鹤脑后,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包。
皇帝龙目一冷,回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边的芷蘅甚至没有反应,已然红肿了脸颊。
那响亮的声音震人心房。
芷蘅举眸看他,父皇的眼光几乎将自己焚烧,这世上,仿佛再没有她,才好……
“不,不是这样的……”云儿哭着道,“明明是七殿下来到无尘宫,想要侮辱公主,还说……还说……”
“住口!贱婢!”凌妃上前一声呵斥,“哪里轮的到你说话?难道……那李昭南也是自己爬上喜床的吗?”
“皇上,歌妃娘娘……”
“算了云儿。”芷蘅低声叫住云儿,云儿看向她,芷蘅惘然一笑:“别说了,没人会相信。”
“公主……”云儿泪流满面,却只能闭嘴。
芷蘅扬眸看向父皇与母妃,面无表情:“父皇与母妃想要如何处置,尽管处置便是了,但,七殿下是我打的,与云儿无关,还请父皇、母妃明鉴。”
“不知羞耻!”皇帝一声低吼,“你连昭阳的一根头发都不如!还不知修身养性,尽做出有损皇家颜面之事,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九公主……不得踏出无尘宫半步,否则……打入天牢,终身不得赦免!”
父皇的每一个字都坚决得毫无犹豫,芷蘅心底冷笑,自她出生,他们便剥夺了她的所有,如今连仅有的自由,也被夺走,她静静垂首,恭谨道:“谢父皇。”
皇帝甩袖,怒气难平,歌妃只是冷漠的望着,人人都说歌妃性子柔婉,心地纯善,最得天子之心,可是母妃,为何我却看不到你柔婉与纯善,看到得只是你的冰冷无情!
杨芷菡淡漠的看着她,不屑的转身至桌案前,勾画她未完成的画卷。
父皇说得对。
她,的确连杨芷菡的一根头发都不如,在父皇与母妃的眼里,她比着杨芷菡的一根落发还要更渺小。
芷蘅看着歌妃,对视的目光里,细碎的冰凌,暗自凝结。
无尽等待
芷蘅与云儿回到无尘宫,才踏进宫门,便觉得周身一软,她向一边倒去,云儿连忙扶住:“公主……”
芷蘅强自支撑:“快扶我到床上躺一下。。”
昨夜的一场寒雨与彻夜未眠,早已令她身体难承,此时终于再也不能支撑。
云儿扶着她躺下:“公主,您怎么样?可要紧吗?”
芷蘅闭目,泪水自眼角滑下来,她不语,只是双唇颤抖,云儿看着,不由得心酸:“公主,为什么你不解释,为什么?”
解释有何用处?还不是徒劳?也许反遭羞辱。
“公主,你到底要紧吗?您说句话啊。”云儿焦急道。
要紧又怎样?从小到大,没有御医愿意为她诊病,只要她没有病得快要死掉,只能独自忍过去,熬过一次算一次,所幸她并不常生病。
“公主……”云儿摸着芷蘅的头,“公主您定是受了风寒了,头好烫。”
“没事云儿,你看能不能去弄些清粥来。”芷蘅终于说话,云儿道:“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