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师知苎闻言手撑在桌面,身子半起地望着他:“我长姐如何了?”
“先不慌。”宁王眼神安抚,手宽慰地按在她的手背上:“师大小姐被宋府的人从杜将军府上带走了,而宋观前是出名的爱美人,眼下许是暂时无事。”
宋观前?
师知苎身子落下去,想起那生得绝艳的男子,对他的印象还定格在形态疯狂t、浑身都是毒的毒物上。
与顾蕴光交好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宋观前似本就对长姐觊觎已久,此番落在这样的人手中,恐怕日子也不算好过。
宁王对她道:“知知,我与你有故,同时今日请你来也是有事与你商议。”
一听他是有事相求,师知苎心中的抵触稍减,手从他掌下收回:“王爷请言。”
“阿凡。”他唤了一个人名。
师知苎目光怔住,凝望对面温润的青年唇微嗡动,似没有想到现在还能听见这个名字。
“她死前,是否有给你一件东西。”宁王语气温和如常地看着她,指尖抚过杯口道:“或者说是一封信?”
师知苎的心沉下,颔首道:“的确给了,但我已经烧了。”
“烧了?”他似是不信地轻挑眉。
“嗯,那信上的东西我看后害怕。”师知苎垂眸,樱粉的唇微抿。
宁王不言地望着着她,他了解她,比谁都了解。
室内翻腾起煮茶的声,还有窗外湿湿沥沥下雨的拍打声。
良久。
宁王垂眸道:“如此也好,那东西留在你手中迟早会害你,顾蕴光若是知在你这里,定不会留你的活口。”
“嗯。”师知苎言简意赅地颔首。
宁王神色不明地浅呷一口清茶,温润道:“知知此番是要去昆山吗?”
他都已经笃定地问出口了,师知苎也不隐瞒:“是。”
宁王搁下茶杯,嘴边扬起浅笑:“那是巧合了,过段时间我也要去一趟昆山,外面正值混乱,你一人前去也不安全,不如届时与我一道如何?”
师知苎摇头:“多谢王爷的好意,我便不与王爷一道去了。”
“知知。”宁王脸上浮着无奈,如之前一般语气带着宽容的意味:“昆山并非是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好去,沿途皆是流民,尤其是京都外…”
圣人将驱逐的那些流民正恨京都人,像她这样的柔弱女子孤身一人出去,下场定不会好。
“知知没见过吃人的流民。”他知劝不住她,便换言道:“昆山距离京都远至几千里,能徒步流入京都的人,沿途腹中饥饿知道是食的什么吗?”
师知苎虽没有见过战乱,但她曾在《康国志》中读过,古康国时期战乱不止,皇城帝王不知民生苦,酒池肉林,夜夜笙歌,而外面受苦百姓饿急啃草垛,食树皮,煮软泥,甚至是吃死人。
现在虽不似古康时期,但圣人所做之事与古康帝王无二。
“所以,知知与我一道才能平安到昆山。”宁王看着她,眉眼柔和:“而且我也不会舍得让你一人前去的。”
换言而之,无论她拒绝还是同意,他都不会让她一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