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师知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点头。
见她颔首同意,宁王莞尔:“此处是我的别苑,我安排了不少的暗卫保护你,最近最好不要随意出府,知道了吗?”
师知苎压住讥诮的笑,语气淡淡地轻‘嗯’。
宁王观她神情虽冷,但却还是如往日般柔顺,心中微有舒心,低言与她说着旁的话。
虽都是他问,她偶尔回答一声,他也丝毫兴趣不减。
另外一侧,侯府中。
赵凿派出去的一波波人,但都没有寻到丝毫师知苎的踪迹。
天沉色,云层压得极低,合欢树的枝叶被淅淅沥沥的雨和风,吹打得发出‘啪嗒’不止之音,揽月楼下的房中燃着微弱的烛光。
微弱的光跳跃环绕,落在立在落地窗牖面前的顾蕴光身上,他沉木色瞳淡淡,望向外面正下着异常狂乱的雨。
身后氤氲的烛光落在他的发上,像是浑身戾气的恶鬼,张牙舞爪地狰狞、翻转。
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从窗沿慢腾腾地爬上他的手指,张开尖锐的獠牙,一口咬上他的冷瘦的指尖。
乌黑的血顺着它雪白的身躯往下蔓延,如同翘梁上凝结聚集的雨滴。
滴答、滴答——
赵凿垂首跪在他的身后,不敢大口喘气。
这三小姐出逃倒是有几分手段,派出去那般多的人,还是半分踪迹都不显。
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主子竟然会因为三小姐不见了找不到人,而身体中的毒素提前发作。
幸好现在不是冬日,小蛇也是清醒的。
赵凿心中放心地吁出一口气。
指尖传来疼意,顾蕴光淡然地收回望向外面的视线,垂下眼睑,点漆黑眸盯着缠绕在手臂上吸食的小白蛇,嘴角缓缓扯出讥诮的弧度。
她这段时日也像是它一样,将雪白柔软的身躯将他缠住,一点点的将他蚕食。
原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逃离他吗?
但她是如何逃出去后半分痕迹没有留下呢?
顾蕴光突然想起白日突然撞见的宁王。
他漫不经心的用食指抚过小白蛇的身子,殷红的唇角下压,眼中点漆如沉墨。
“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你与秦照纠缠在一起……”轻声缱绻的呢喃,冷如外间冰凉的雨水,带着入骨髓的戾气。
……
昨夜不止京都下了一场大雨,朝堂也一样。
早朝时宁王与顾侯爷又对峙上了,对此朝臣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