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废物东西把我们身上的物品都破坏了。」我提醒了下魔龙,连幻武兵器都差点被封锁掉,可见吸了上万年的邪神还是不容小觑。
「那不就表示你们比他更废物吗?」魔龙挑起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我。
……
……
讲得好像也没错,我无话可说。
仔细想想,扣掉冰牙族那个想要趁虚而入的邪神不说,第二个石板书的邪神也接触过夏碎学长,他是特别受到邪神喜欢吗?
第一次可以说衰,但是第二次?
这次还非常明显,黑术师一开始盯上的就是他,打算把他献祭。
总觉得哪里不对,除了所谓的心里有什么问题以外,他是会散发香味的三藏法师吗?该找时间跟千冬岁好好聊聊这些事情,他哥真的该上一下项圈、打个芯片,幸好我姊是个放出去也不会突然暴走的可靠紫袍,完全不用担心她。
「对了,你认识月守众吗?」一边看哈维恩整理桌面,我突然想起刚刚和黎沚的聊天。若四千年前的月守众是最后一支,那往前推应该有个他们的全盛时期,只是不知存在多久就是。
「认识啊,本尊不是跟那小鬼说过星瀑吗。」转过去翻找客房零食的魔龙丢了句话过来。「你年纪轻轻脑袋就不清楚了吗。」
被他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当时流越确实认出魔龙,睡一觉都把这事情忘了。我敲敲脑袋,稍微回想当时的事情──月守众的星瀑和希克斯熟到把这家伙的事情流传给后人?以至于流越几乎瞬间便认出魔龙?
「星瀑是个好女人,而且对守御术法很有研究,我看那座岛上的结界有一部分就是星瀑留下来的……对了,她和忘月是好朋友。」魔龙叼着小吧台里翻出来的饼干,回过头看我:「这样算下来其实你和那小子还真有点渊源,星瀑是当时月守众的首领,忘月那家伙也有请她去制作大结界,搞不好那小子知道这事情,你想知道可以去问问,本尊是对她们那些鸡毛蒜皮没兴趣。」
月守众的首领和千众熟识?
等等,那么这次海上通道打开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虽然很不愿意多想,但我不认为自己有幸运到第一次去看孤岛就正好碰上孤岛通道开启,其他人我就不确定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运气好。
回邪神祭坛之前我打算先去夏碎学长那边看看他的状况,现在得多加一个流越,如果他可以会客的话。
决定好行程,我和魔龙、哈维恩打过招呼,简单收拾过后争取时间,就先往附近的夏碎学长房间走去。
比我们所有人都早清醒和治疗好的哈维恩已经把船上状况摸清楚,这确实就是艘邮轮,属于海上组织。当天夏碎学长发出消息后,公会立刻与海上组织联络并急速拟定出发的人选与计划;邪神事关重大,海上组织也快速调来这艘大型邮轮暂时作为海上补给基地,让大家有足够的后援物资可以处置邪神祭坛,以及搜寻我们消失的坐标位置。
后来他们迅速定位了邪神祭坛,却找不到我们进入的海上通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离开的轨迹消失得很干净,直到七天后再次从原位开门,他们才从那瞬间捕捉到空间裂缝,及时进入救援,这才上演了我和流越被前线黑袍们救助并带回的险况。
如果当时飞狼们没有载着人先行离开,很可能还是会找不到我们的位置。
听到这边我就觉得背后有点凉,迟缓地感受到生死一瞬间。
哈维恩大概也想到一样的事情,很哀怨地瞥了我一眼,附带了一声哼。
假装没听见,我决定要适时装死以保障心灵安全。
不过当时我昏迷前对学长告状了,也不知道现在夏碎学长有没有被揍成猪头,我觉得这次他真的很该被揍一拳,有够乱来。
怀着种种心思,我站在夏碎学长的舱门前伸手敲了几下门板。
接着,门打开了。
「不给糖,就吃掉!」
「……」
看着很有精神的小亭,我二话不说直接拿一包饼干按在她脸上,黑蛇小妹妹立刻抱着饼干开心地跑回房里,完全没有阻拦我们的意思。
与夏碎学长熟了之后就知道,这是表示我们可以进入,如果真的不能进,小亭就会打开吃人模式,完全没得商量。
进房后果然看见学长也在里面,在床铺半坐起来的夏碎学长看起来气色不错,还悠悠哉哉地翻看着手上的纸张,居然没有被揍过的痕迹?
我那么相信你欸学长!
你居然没揍他?
太让人失望了!
说好先把夏碎学长打一顿呢?
我看着学长,努力表达对他丧失信心的眼神,不过没开口,因为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先给他点面子。
「月见。」我转向医疗班行礼问好,其实他在这边也不算意外,之前就是月见负责夏碎学长的治疗,后来鬼王吸走大半毒素,接续的调养一样由月见处理。我真心觉得月见可以面对这些顽劣的袍级真的是太伟大了,如果是我我就直接把他们弄死,治疗尸体可能会比治疗活人方便一点,至少死人不会动。
月见勾了勾微笑,从临时改造成配药桌的化妆台旁边站起,他一动我才看见其中一个水晶瓶盖子上停着一只指甲大小的黑色小蝴蝶,翅膀还一张一张的,表示活着。
我不知道月见晓不晓得黑蝶背后代表的是谁,总之我是知道,而且觉得很惊悚──为什么鬼王的小使者会出现在这里?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月见也看了眼小黑蝶,然后没有什么笑意地勾起唇:「虽然公会有过黑袍被鬼王标记的记录,不过我没想到还会再出现紫袍被邪神标记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