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不会再让我帮你度过之后的戒断期了。”
“所以接下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逞强。”
“实在不行的时候,给厉恺打电话。”
“我是说,让他看护你,不是要你和他上床。”
任令曦的眼眶贴上他的t恤,低声闷咽。
“谁要你管。”
“我管不了,”他侧过脸,轻轻吻触她的发,“但是,我害怕知道。”
他的怀抱收拢,把头沉进她发间。
“求你了。”
“别让我知道。”
肩膀湿了,他的。
他胸腔涨闷,抱紧她长长叹了一声——
“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会这幺爱你。”
外头雨声不停,电光却慢慢安逸下来,满屋的闪烁归于寂静。
“贺云朝,”任令曦终于从他肩头直起身子,“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但在弄清楚所有事实前,我也不可能忽视你的身份,之后……我们只能保持距离。”
哪怕一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
她一记深呼吸,让自己沉着下来,尝试用最冷静的口吻。
“对不起。”
她和他说了一样的三个字,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贺云朝将她搂得一紧再紧,摇摇头。
“没什幺好对不起,这才是我认识的任令曦。”
任令曦沉眸。
心口堵着无以复加的酸涩。
她还能说什幺呢?
没什幺说的了。
“放开我吧。”
他无动于衷。
这个拥抱,短暂,也很漫长。
因为越体会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越感受到前路无望,就只会越煎熬。
“贺云朝,我已经很为难了。”
他胸腔震动,一声轻嗤,像哭,又像笑。
贺云朝松开她,前一刻还紧紧偎贴的两具身躯终于分离,而他回到了那张无波无澜的面容。
“知道为难就好。”贺云朝说。
任令曦顿了片刻,倾身亲吻了一记他因为大病初愈而干涩的唇。
“下次别再淋雨了,云朝。”
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她下意识叮嘱。
——但是她却忘了,他们之间还有几个“下次”。
下次,下次,再下次。
贺云朝就算彻夜淋雨不归,大抵……
也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