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被你害死,你丈夫,我那弟弟会伤心的。
他就算不因我的暴毙而难过,也会因怀疑你我之间的关系而绞尽脑汁。
你和我之间若是清清白白的,何苦要毒死我?
要三思啊,殿下,莫要弄巧成拙。”
沈星渡戴了兜帽,围了大氅,大氅里抱着福福,跟在雁南辉身后,登上了一艘靠在岸边的画舫。
这画舫比上一次的小一些,她们才一登船,画舫就收起船锚,在晋河之上随波逐流,而后定在一处河中心的位置抛了锚,静静地任由画舫在河面上飘荡。
画舫之上没有别人,只有琴师在远远的另一头悠悠弹着琴。
在窗边坐定之后,有小厮将果盘酒水吃食一应摆好,又燃了香炉,恭敬退下。
雁南辉亲自为沈星渡倒了一盏酒。
“离岸很远了,摘了帽子吧。
只是吃一盏酒,又不是偷情。
我不喜欢隔着一层纱。”
沈星渡依言将兜帽摘下,露出娇嫩如玉的容颜。
画舫上灯笼的光倒映在她如波的眼眸中,闪着碎光。
如花瓣柔嫩的唇带着淡淡的粉。
轻咬下唇的时候,那唇瓣会跟着微微发白。
再松开时,则比刚刚还要娇艳欲滴。
这样的唇若是盯着看久了,容易令人意乱情迷,所以雁南辉把眼神从嘴唇上挪开去看别处。
她被兜帽压塌的发丝,有的贴在脸上,有的随着晚风不听话地乱飞,让沈星渡的美,既生机勃勃又脆弱易碎。
也没有那样好看。
雁南辉寸寸打量着沈星渡,在心里得出对沈星渡容貌的评价。
他一直猜测雁南飞心里有个女子,却始终猜不出是谁。
他也曾以为是杜若岚,可后来发现不是。
后来甚至猜过大公主……
直到雁南飞突然没来由地娶了沈星渡,雁南辉直觉沈星渡就是一直藏在雁南飞心里那个女子。
只是这二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我不能吃酒,待会儿见了南飞不好解释。
你自己吃吧,你让我陪你,我在这儿陪着了。
赶快吃完,赶快送我回去。”
不仅不多好看,还无趣。
雁南飞到底喜欢她哪里?
雁南辉扬起眉头,并不因沈星渡的拒绝而愠怒。
反倒是勾起唇角,流露出一丝兴味,从怀里掏出一只西洋望远镜,递了过去。
“我有礼物送给殿下。”
这可是稀罕货,是袁四哥上次从西域带回来的。
这小小一只,价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