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官宦人家可买不起。
雁南辉见沈星渡看着望远镜发愣,刚要耐着性子解释用法。
却见沈星渡已经接了过去,纤细的手指灵巧的打开折叠的机关,将那细长的手柄抽出来,像个西洋女人一样优雅的拿着那手柄,眼睛贴着镜片朝着岸边看了过去。
雁南辉再度扬起眉头,将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里。
这女人,不简单。
“晋河的夜景很美,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能随便收别的男子的礼物,这对我丈夫是不尊重。”
沈星渡草草看了一眼,便将望远镜又折叠复原,递了回来。
雁南辉却没有接。
“我们不是姻亲吗?
怎算得上别的男子?”
这话就很过分了,男子自是诸多不忌讳。
这种事落在旁人口中,该下猪笼淹死的淫秽女人是她。
雁南辉作为雁府的二少爷,顶多受些责罚。
她如今即便得了皇帝偏爱,总归是女子,若是传出这种丑事,也不会得善终。
沈星渡眼里都是怨怼,这雁南辉恶毒得很。
刚要将手里望远镜扔回给他,却见雁南辉垂眸看着河岸边,像是被什么吸引着,勾起唇角道:
“殿下怕是要尽快赶回去了,你丈夫快回府了。”
沈星渡听了一惊,又将望远镜展开放在眼前朝着岸边扫去。
透过望远镜,沈星渡一眼看见了雁南飞,他正从华翠阁里出来,被一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老女人满脸堆笑地送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耐,眉头紧紧皱着。
沈星渡的第一反应是往后找,雁南飞不可能自己来这种烟柳巷寻欢,一定是被之前那两个好友硬拉过来的。
找了半天,没见到人影,就想着许是同上回一样,是雁南飞自己先走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得赶快回去了。
若是雁南飞回府发现她不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于是沈星渡收了望远镜放在茶几上,朝着雁南辉的方向一推。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我要回去了。
麻烦你让画舫靠岸。
你也不想让南飞知道的吧?”
雁南辉是下朝的时候偶然碰见雁南飞,发现他神色忧郁的独自去了花楼,故意找了沈星渡来亲眼见雁南飞从花楼里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
他想看沈星渡惊讶发疯,哭闹绝望。
刚刚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星渡的反应,他知道她看见了,可她的脸上平静无波,只眉头浅浅地蹙着。
这女人竟然不在乎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