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神祗,也像恶鬼,愈是冷淡疏离,愈能激起女人的探究欲。
李潇不过吐了两次烟,梁以柔却觉得,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得不行了。
她欲盖弥彰移开视线,眼神一路下滑,却在落到某处时,愣了一下。
旋即,梁以柔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李潇冷漠看她一眼:“怎么了?”
“没,没有。”梁以柔身体软了。
她刚刚,刚刚看到了。他那里,不知为什么有了反应,隆起很大一块。
梁以柔咽了咽口水。
她当然不觉得自己这点小动作能把李潇撩硬了。
那是为什么……
蓦地,梁以柔想到了什么,猛然抬眸看向陈蝉衣。
“其实我做不到。”他轻笑承认,“我可能会发疯。”
和她分手的七年,他在三个城市来回奔波,在北欧那三年辗转,他也在梦里夜夜祈祷。他知道他的爱不纯粹,里面夹杂欲,夹杂私心。
他无数次说,倘若以后,她会和别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他也没有怨言。
其实他心里清楚,是有的。
是会有的。
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曾经拜过的寺庙,极夜听过的心愿,一字字,一句句,都是他在祈愿。
李潇已经不觉得说出来难堪,他自嘲笑笑:“我还问过老天爷,问他,就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一辈子不分离,好不好。
陈蝉衣戳戳他坚毅脸颊:“老天爷听你的话了?”
他抬眸看她一眼,沉默片刻:“你说呢。”
她笑了,心脏柔软塌陷。
伞檐风雨不侵,其实他还求过很多。求她身体康健,求他早点回来,求有的没的,想要的失去的,得不到的重新拥有的,欲念的贪婪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总不得灵验。
求到后来,他自欺欺人,崩溃地认输,他终于妥协,所有的愿望,都被尽数化成一念。
他想,拜托拜托,老天爷……如果实在不行,觉得他要求过分。
那他最后唯一想要。
是就再让他们重逢一次,好不好?
在这满城潮湿。
在梧桐树招招摇曳。
在淋湿他这一生的,暴雨季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