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看她显然还在恼怒刚才发生的事,很辛苦忍住一肚皮的笑,点头道:“幸亏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没做,不然你就不只是说我道貌岸然,只怕衣冠禽兽都出来了……”
常欢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将他往后一推,韩岳猝不及防,—下子倒在床上,常欢蹦上去将他牢牢地骑在下面,双手按着他的头用力地摇,不理会韩岳的告饶声,一边摇一边恨恨地道:“你这个坏蛋,就知道在我身上使坏,我让你使坏——在外面装得那个—本正经,还义诊,还免费医药,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好,好得我心里惭愧极了,就怕—不小心伤害你——原来不用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韩小山还是个坏蛋……”
“义诊——”韩岳被她摇得一边笑,一边道:“义诊——那是我闲的,你真的不用对我改观……”
“我不会改……”
她这句话没说完,只听外面的楼道门响起叩门声,常欢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叩门声越来越响,她停了手,看着韩岳道:“许鸣不会又推门进来吧?”
“不会,自从上次被他撞进来,那以后我都记得锁门。”韩岳意味深长地对她笑着说。
常欢横了他一眼,起身打算去开门,韩岳一把将她搂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开门,曼人_会儿就会走——欢欢,想不想我给你机会叫我一声衣冠禽兽?”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韩岳和常欢同时吓了一跳,一起回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青年女子,眉眼清秀,气质淡雅,正在盯着床上的二人。
虽然隔了不短的十年,常欢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天生的死对头,白雪萍。
“不要脸,你果然在勾引他!”白雪萍看着两个人的暖昧姿势,不问自明,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她用手指着床上的常欢,浑身哆嗦道:“滚,快点儿从这里滚出去!”
常欢欠身起来,她看着白雪萍,还没等说话,一旁的韩岳已经道:“雪萍,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白雪萍看着韩岳,一向温和的眼睛里全是控制不住的愤怒,等着韩岳回答。
“你误会了她之所以住在这里,是我愿意的,我喜欢她住在这里,住一辈子都可以。”
白雪萍像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本就白皙的肤色一点儿血色都没剩下,惨白如纸,她看着常欢,又看看韩岳。常欢见她像极了她母亲白玉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隔了一会儿,白雪萍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转身出门,砰地—下摔门离去。
“你未婚妻生气了,事情很严重。”常欢隔了一会儿冷冷地说,如果白雪萍毫无声息地离开,她或许会从自己对她所余不多的同情心里,找出一点儿愧疚,可惜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让她的心口登时充满了斗志!
她跟她从小斗到大,那个时候她跟她斗,既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不平,也是恼恨她分走了父亲的一份爱——天生的冤家对头,果然要斗到死!
韩岳在一旁站着,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去追她?”常欢瞪着韩岳,冷冷地说。
韩岳看了她一眼,刚刚还满是喜悦与微笑的脸,这时候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他对常欢摇头,轻轻说了句:“别说了,欢欢。”
说完这句话,他出门而去。
如果他选在这个时候去追那个白雪萍,她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他!
一个人坐在床上生了半分钟的气,听外面一点儿声息都没有,胸口的怒气越积越多,她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拉开卧室的门对着走廊里大声叫道:“小山——,小山——”
韩岳卧室的门开了,他走到门口,看着常欢道:“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韩岳没有回答。
“不许你去看她,不许你打电话安慰她,还有从现在起,你再也不许联系她——你听见了么?”
她说完这些话,自己都觉得韩岳肯定要生气了,她抱胸等着跟他大吵一架,不想韩岳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转身进屋了。
常欢脑门子的怒气冲顶而出,几步走到韩岳屋里,绕过门口的玄关,看见韩岳坐在书桌前面,手里拿着—本书在安静地读,她走到他跟前,生气道:“怎么,我说的是无理要求么?”
“你自己觉得呢?”他头也不抬地说。
“不无理,非常有理——你选谁当未婚妻都行,就是不可以选她……”
“欢欢,你对她有成见——”他抬起头说完了这句话,看见常欢的大眼睛都气得瞪圆了,忍不住笑了一下,,忙改口道:“你放心吧,我跟她没什么的”
“你自己以为没什么,她可不这么认为-——”常欢一边说,一边看着韩岳还在捧着书,一把将他的书合上道,“还有,她怎么有你房子的钥匙?”
“她曾经在这里住过。”
一句话让常欢眼睛瞪得溜圆,伸手将合上的书抢了过来。
“我在家里住,只是前阵子她不告而别之后我妈唠叨得厉害,我才搬来这里。”韩岳好脾气地任由她抢走了手里的书,解释道。
“那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你跟她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常欢气得要凿他的头了。
韩岳淡淡一笑,摇头:“不用说,她自己明白,所以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的。”
“是么?”常欢听了,想着这些年自己认识的白玉茹和白雪萍,越想越觉得韩岳的话不靠谱,“她一声不响地走了?不像她的为人吧?”